沒有公孫雪怡的日子,葉楓萬念俱焚,遺棄兒子讓他幾欲崩潰。
他慚愧,痛恨自己的弱小。
三十年了,他沒有一日不再痛恨自己的懦弱,他恨自己懦弱到無法攔住自己的妻子離自己而去,他恨自己懦弱到不得不將兒子遺棄。
這懦弱讓他拋棄了以往的雄心壯志,這懦弱讓他一次次從睡夢中驚醒,他怕……怕兒子外在受苦,怕兒子突然夭折,怕再也無顏見到自己深愛的妻子。
因為,他承諾保護他們的兒子,這是自己對她的誓言。
因為這份誓言,他做任何事都是那么的小心謹慎。
這懦弱伴隨了他二十多年,直到兒子長大成人,有了自己深愛的妻子和女兒,并為她們與死神公會相斗之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他以為安心守護兒子便是給他最好的安全感,但他漸漸忘記了自己的本性,反抗、斗爭,才是挽回一切的根本方法。
葉楓攬著公孫雪怡的柔軟腰肢,就那么的盯著她絕美的容顏,心中慚愧的不敢言語。
公孫雪怡同樣盯著葉楓,二人久久沒有言語。
因為得到了青龍的傳承,所以,此時的葉楓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年輕,似是又回到了當年那種英氣蓬發的青年狀態。
“對不起……”
“對不起……”
良久的時間之后,二人竟不約而同朝彼此說出了一句壓抑了二十多年的心聲。
葉楓愧疚的是自己遺棄了他們的兒子,愧疚的是這二十多年來他沒有為妻子做過任何事情。
而公孫雪怡愧疚的卻是拋下他們父子獨自離開,她欠他們父子一句對不起。
“你恨我嗎,恨我將兒子遺棄?”葉楓的語氣有些顫抖,似激動,似慚愧。
兩行辛酸淚水再次從公孫雪怡的雙眸中滑落而下,她凄然說道:“我恨你,但我恨的不是你遺棄兒子,當年的情況,你將他送出去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他早已被死神公會發現,而我恨的是……你從此的一蹶不振,恨你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讓我不顧一切愛上的不羈男人。”
“對不起……”無比慚愧的語氣從葉楓的口中發出,他眼中有著無盡的羞愧,再次說道:“我……讓你失望了。”
公孫雪怡再次搖頭:“你又回來了,我很欣慰。”
現在的葉楓,再一次讓公孫雪怡感受到他心底的那抹自信和抱負。
“跟我回去。”葉楓語氣忽是一沉,極為認真的說道。
公孫雪怡苦笑一聲:“傻瓜,你知道我不能。”
葉楓目光一凝,堅定道:“當年,我懦弱到任你將我們父子遺棄,甚至親手將兒子送到幾千里之外不敢想見,當年的我……已經死在悔恨當中,現在……我用生命來為你們戰斗,用一切來守護你們母子。”
葉楓的話讓公孫雪怡心中欣慰,但她依舊是搖了搖螓首,輕柔道:“你清楚死神公會的強大,沖動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葉楓目光依舊凌厲:“我們不欠任何人的,從此以后,我們一起面對所有艱難,管他世界好與壞。”
公孫雪怡無奈的苦笑一聲:“我們不可能那么自私,二十六年了,我們苦了二十六年,難道你要讓這一切都回到原點嗎,如此,我們的這些苦……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葉楓心如刀割的痛,哪怕他現在就擁著公孫雪怡,哪怕他已經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是,他依舊清楚這個女人的倔強。
他知道,只要她不松口,自己……便無法重新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