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溪捂著臉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今天屢次打壓秦舒柔,完全是出于維護秦家大局,生怕秦家因此四分五裂。
她寧可自己委屈,寧可蕭凌天和秦舒柔委屈,都不想秦家出事。
但她萬萬沒想到老太太這么絕,要將秦舒柔關進秦氏祠堂。
開始她還天真地以為沒有多大事,但現在她感到不對勁。
她只是一心盼著秦家,不代表她傻。
這祠堂太磣人了,說是龍潭虎穴都不為過。
“老太君,舒柔只是個孩子,不該受這么重的懲罰。”
“再說她拿出十億,已經對得起秦家……”
柳云溪忍氣吞聲地求情。
“滾!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秦老太君厲聲打斷她。
“老九,證據如山,見令立行!”
秦氏祠堂里的布幡無風自動,仿佛無數的鬼影在里面張牙舞爪。
說不出的詭異陰森,令人心底直冒寒氣。
“罪人進殿!”
祠堂里忽然傳出一道聲音,緊接著一道白幡如舌吐出,將秦舒柔一下子卷了進去。
“啊,不要——”
柳云溪趕緊伸手抓,但沒能抓住,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抓進去。
在秦舒柔被抓進祠堂后,祠堂門隨之合上。
仿佛把秦舒柔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秦老太君皺紋叢生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能讓老九放人,否則秦舒柔將被永遠關在里面贖罪。
以老九的實力,別說蕭凌天,就算活閻王來了也沒用。
如果不是因為特殊原因,老九無法離開祠堂,秦家哪里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早就擠身一流家族了。
“千軍,接下來該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你要是再做不好,我也要把你趕出東海!”
秦老太君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兒子秦千軍。
“媽,您老放心,我保證不會再犯錯誤,保證馬到成功。”
“要是再失敗,我就自請進祠堂贖罪。”
秦千軍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祠堂,這鬼地方太恐怖了。
他雖然不認識老九,也沒有見過,但不妨礙他心生敬畏恐懼。
“嗯,但愿你不再讓我失望。”
秦老太君面色稍緩,在保鏢的護持下上了她的黑色奔馳。
她看都沒看癱坐在地上的柳云溪一眼。
秦千軍和秦雨露父女也揚長而去。
沒有一個人理會柳云溪,她被孤零零地扔在秦氏祠堂門口。
“我一心為秦家好,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
“我明明在委屈自己,還委屈舒柔他們,怎么結果會是這樣——”
柳云溪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山地上,兩行淚水潸然而下。
她的心情復雜無比,既后悔莫及又懊惱不已,還有深深的羞愧。
如果聽蕭凌天和秦舒柔的,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更不會讓秦舒柔深陷囹圄。
她扭頭看看陰森冷酷的秦氏祠堂,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無法想象秦舒柔被關在里面會吃什么樣的苦。
還有——
舒柔關在里面,以秦千軍他們的性子,肯定要拿她大做文章,接下來怎么辦?
柳云溪臉色慘白,意識到自己犯了彌天大錯。
她高估了老太君和秦千軍他們的底線,以為他們良知未泯,會念及秦家情義,現在看來大錯特錯。
思前想后,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秦萬卷,赫然發現沒有信號。
“開門,開門,放我女兒出來!”
“求求你,放我女兒出來!”
柳云溪瘋了似的撲到祠堂門前敲門,但無論她怎么敲怎么喊,里面都沒有回應。
這讓她有種感覺,好像里面是另外一個世界,格格不入。
直到她敲累喊累了,癱坐在臺階上,四周頃刻恢復死一般的沉寂。
與此同時。
蕭凌天接到秦千軍囂張無比的電話。
“蕭凌天,秦舒柔違反秦家家法,被關進秦氏祠堂。”
“嘿嘿,只有老太君才能讓她出來,你好自為之。”
秦千軍沒有要挾,只是告訴他這個消息。
但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要想秦舒柔出來,蕭凌天必須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