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現在輕松不少,但不要高興,接下會很煎熬。”
蕭凌天淡然出聲。
“好,你盡管放手施治,老夫受得住。”
潘老爺子十六歲參軍,一生不知經歷多少大風大浪,別說是在替他療傷治病,就算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的灑脫令在場人人動容,小李更是下意識地挺直腰桿。
小李暗暗汗了一把,剛才他險些就出手阻止蕭凌天了,還好理智告訴他不能那么干。
當然,他要是真出手,蕭凌天也不會讓他得逞。
如果換成潘桂東,蕭凌天對付起來就要麻煩得多,所以將他激走。
蕭凌天扶著老爺子重新躺好,手指在銀針上靈動地彈拔。
一道道清越的針音響起,仿佛是在彈奏一首美妙樂曲。
“鳳鳴針法?”
譚春堂霍然起身,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太震撼了。
“譚國醫眼力不錯,確實是鳳鳴針法。”
蕭凌天微微一笑。
咕嚕!
譚春堂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目光越來越熾烈,恨不得立馬跪倒拜師求藝。
這可是失傳已久的上古十大針法之一啊!
他剛才心里還在疑惑這小家伙和方仲景的關系,總覺得和一般的師徒不同,現在徹底明了。
方仲景哪是師傅,這小家伙是師傅才對。
他確信方仲景也不會鳳鳴針法,否則方仲景早就超圣封神了。
“方老,聽說你在東海開了懸壺堂?”
“是有這么回事。”
“那個,還缺人嗎?”
“……”
在譚春堂滿眼熱切拉著方仲景的手狂套近乎時,潘仁善和潘靜先后完成任務回來。
潘家人辦事的效率奇高。
“好,你們把藥放到木桶里用滾開水浸泡。”
蕭凌天吩咐一聲,然后繼續給潘老爺子施展鳳鳴針法。
看到老爺子面色變得紅潤,潘靜這回沒有朝蕭凌天瞪眼睛,按照他說的去準備。
隨著銀法的鳳鳴音越來越高昂激越,潘老爺子的神情也開始變得痛苦起來,止不住地抽搐。
與此同時,他的皮膚上出現一層黑色難聞的污垢。
“嗯,差不多了。”
蕭凌天點點頭,拔掉所有銀針,讓小李帶人將潘老爺子抬進放置木桶的房間。
待水溫合適,將老爺子的衣衫褪盡,放入木桶中浸泡。
老爺子只露了個頭在外面,此刻他已經痛得雙目緊閉神智不清。
不過他的毅力真強,到這個時候也沒有哼一聲。
直到蕭凌天將一根銀針刺入他的頭頂百會穴,他的身體一下子劇烈震顫起來,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小李都嚇得不敢看了,只有譚春堂和方仲景目不轉睛盯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潘老爺子劇烈震顫了約十來分鐘,先是身上出現更多黑垢,后來滲出不少黑血,把水都染黑了。
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充斥整個房間。
治療還沒有結束,蕭凌天吩咐換了一桶清水,又加了幾個冰塊。
先將潘老爺子放置在床上,從頭到腳推拿了一番,然后將他放進冰水木桶。
“咝——”
受到冰水一激,潘老爺子倒吸涼氣清醒過來。
雖然冷得牙齒直打顫,但一股從未有過的舒泰通透之感讓他忍不住哼出聲。
在冰水里只泡了兩分鐘,蕭凌天便宣布治療結束。
“這就好了?”
譚春堂目瞪口呆,一臉呆懵。
他無法控制地跑過去給老爺子把脈,真的完全好了!
“接下來還需要調理,這方面譚國醫是強項,就有勞譚國醫了。”
蕭凌天笑笑,拱手把一場造化送給他。
就算只是幫助潘老爺子調理,也能得到潘家的好感和人情,這對任何人都是極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