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天的話一下子激怒了對方。
“小子,我們一忍再忍,真當我們沒脾氣是嗎?”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元境西裝男義憤填膺,兩眼發紅。
“豎子可惡!”
一直緊貼中年男子的灰衣老者也盯著蕭凌天,眼神格外凌厲。
就連史碩和柳倩都覺得蕭凌天很過分,簡直丟東海人的臉。
“蕭哥,讓個座而已,怎么能這么咒人家,趕緊給人家道歉!”
柳倩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現在對他也更加失望。
沒什么本事,卻還喜歡惹事生非,這樣的人她是真心瞧不起。
“小兄弟,你這么篤定我只能活兩個小時?”
中年男子咳嗽幾聲,雪白的手帕上有點點鮮血。
但他快速包住,不讓身邊的人看到。
“舅舅,別理這種人,他實在太惡心了。”
清麗女孩看起來非常有教養,此刻也忍不住發飆。
“因為我是醫生。”
蕭凌天沒有理會清麗女孩的態度,臉上平靜不波。
“你中的毒很厲害,十分鐘內不及時壓制的話,后患無窮。”
對方所有人都聞言劇震,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凌天。
不過清麗女孩對蕭凌天的成見很深。
“我舅舅臉上氣色很差,你是胡亂猜的吧,可惜你猜錯了!”
她非常警惕,覺得這家伙這么做是想接近黃家,別有用心。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保持安靜。
“小兄弟,你的意思是你能治?”
他之前到魔都請隱居的醫圣葉世楷診治,花費極大代價,最終被葉世楷判定為無藥可救。
葉世楷的名頭絕不在方仲景之下,但常年閉關隱居,基本請不動。
后聽說大國醫徐天守在東海,想再請他看看,沒想到徐天宇已經返回京都。
也想請醫圣方仲景再診治一番,可找了兩次方仲景都不在,大概是沒有醫緣,心灰意冷沒再找。
身邊人還在勸他治療,但事實上他已經放棄,坐高鐵回金陵,是想看一看沿途風光,以后沒機會了。
他能預感到,這次回金陵,差不多也將走向生命的終結。
哪怕再心有不甘,在如此可怕的劇毒面前也無濟于事,他只能黯然接受現實。
“心誠則靈。”
蕭凌天淡淡一笑。
作為醫者,指出患者的病情是職責所在。
至于是否治療,則取決于病人的態度,講究一個醫緣。
“好!”
中年男子撫掌輕笑,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豁達。
“舅舅不可!”
“先生不要!”
清麗女孩和其它手下大驚失色,立馬齊齊出聲阻止。
但中年男子態度已決,目光定定地直視清麗女孩。
“雅兒,生死有命,但有一線機會,我還是要爭取一下。”
“你帶他們去守住出口,避免讓人打擾先生施治。”
清麗女孩還想說什么,但中年男子搖搖頭,示意她不用多說。
“舅舅——”
清麗女孩無奈,咬了咬牙,然后恨恨地瞪了蕭凌天一眼。
她根本不相信這個家伙是醫生,但舅舅篤信不疑,她只能服從。
按照醫圣葉世楷的說法,舅舅毒入膏肓,已經時日不多。
“聽著,你若敢亂來,我絕饒不了你!”
清麗女孩故意走向另一側車廂門,經過蕭凌天身邊時低聲警告。
蕭凌天一笑置之。
他起身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察看了他的舌頭,然后診脈。
很快眉頭皺了起來。
中年男子體內有兩道黑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心臟滲透。
一旦毒發攻心,中年男人必死無疑。
但兩道毒氣很棘手,一般的解毒方式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