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一切安排妥當,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刀、穿好的針線,還有兩把不求人,都整齊的放在干凈的白布上,拿進了屋子。
喻梅萍又吩咐在屋角放一盆炭火,這是她以防萬一,病人的出血過大,臨時止血用。
崔公子已經躺在簡易的手術臺上,他的臉前擋了一塊布,病人已經排過一次尿。
夏墨軒也已經開始為他針灸,過了一會,崔少爺覺得疼痛感慢慢在消失,人也有些迷糊,喻梅萍大喜,這是針刺麻醉最好的效果。
喻梅萍對胡一把和吳大夫說:“等一會我劃開創口,你倆各拿一把不求人,勾住兩面,不要用太大的力,我只要能看到里面就可以了!”
幾個人用燒酒仔細的擦了一下手,鼻子以下的臉部用布擋住。喻梅萍用燒酒在病人開創的部位,仔仔細細的消毒了一遍。她輕聲的對病人說:“小哥哥,等一會我給你治肚子上的痛,你不會覺得痛的,只會感到涼涼的,有點癢,一會兒就好了!”喻梅萍這是在做心理暗示。
病人還年輕,腹部很平坦,沒有贅肉,這是最理想的,而且這里沒有肋骨,血管也都細小,是動手術最理想的地方。
喻梅萍的左手手指輕輕的在病人腹部滑動,分散著病人的注意力,右手的刀尖看準了部位一刀劃了下去。人的腹部內部都是內臟,不能下刀過狠,只能一層一層的劃開,直到見到內臟為止。
病人的反應很遲鈍,這是針麻起了效果。當喻梅萍劃開第3層時,里面的內臟顯露了出來,整個過程出血很少。
喻梅萍開的創口不大,胡一把和吳大夫兩人拿著不求人,一人勾住一面,把創口稍稍的擴展了出來。
喻梅萍找尋的位置很準確,正好是腸道部位,而且是盲腸的位置。她稍微翻弄一下就找到了發病的地方:那段惹事的盲腸。她用刀輕輕的割了下來,盲腸已經腐爛,發出腥臭味,喻梅萍把割下來的東西扔進了一個碗里。
正在這時,那個觀摩的老大夫,突然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喻梅萍皺了皺眉頭,頭也不抬,嘴里輕蔑的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老大夫被推出門外,出門的時候還在干嘔。
喻梅萍排除了干擾,她用線把腸子的破口縫上。按道理應該是用魚腸線的,可手頭上沒有,只能用蠶絲線來替代,蠶絲線不會腐爛,好在后世有許多病例,醫生把手術刀,紗布留在病人的肚子里過了幾十年才發現,病人也沒有生命危險,這點蠶絲線應該問題不大,看明末這個形勢幾十年后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樣了。
隨后她整理好腸子,用上金瘡藥,把整個傷口縫合了起來。整個過程不到半個小時,遠遠的低于她說的一個時辰。
最后她又在傷口上撒上金瘡藥,用消毒好的布蓋在上面,然后用布扎緊,整個手術過程就算結束了。
夏墨軒眼睛不眨的在一旁看著,看到喻梅萍在整理工具,他有點不相信的問:“這就好了?”
喻梅萍點了點頭:“夏大夫,接下來就要看你了,我不懂中醫,你去開一劑清熱解毒的藥方。現在不能灌,等到今天半夜,病人會放一個屁,這說明他的腸子通了,到那個時候,你給他服下去。到明天上午,就可以喝一點少量的米湯,藥劑不能斷,按照你們中醫正常的處方量以及服用方法。”
當喻梅萍一行人出了房間,崔庸和夫人急急的迎了上來,原來說好的一個時辰,怎么一刻多鐘就出來了?以為治療過程中出了什么問題,著急的問夏大夫:“我兒怎么樣了?”
“喻姑娘已經把令郎的病治好了!”
喻梅萍摘下臉上的布:“回大人的話,第一關已經過了!”
順便遞上手里的碗,指著已經發爛的那段腸子說:“作祟的就是這個東西,已經爛了。現在雖然已驅除,但是肚子里還有邪毒,需要夏大夫用藥慢慢調理。今天晚上還有一關,令公子晚上會發燒,到時候你們用燒酒給他全身擦,特別是腋下,手腿腕,大腿根部等等軟的地方,更要擦的仔細,反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