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喻梅萍來到喻楚先的書房里已經是傍晚的時候,喻楚先要找她早在她的預料之中,此刻她的臉色還有些發白。
“爺爺!”
喻楚先沒有理他,臉色陰沉:“梅兒,你老實跟我說,今天下午在大堂里,你說的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喻梅萍略帶驚訝的看著他:“爺爺我說錯了嗎?”
“我問你是什么意思?”喻楚先的口氣有些嚴厲。
“你知道二叔拿了那么多錢我是知道的,但是他拿去干什么用我不知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原來是去賭了。雖然你今天把他趕出了家門,但他還會不會再去賭呢?如果賭場不知道,他已經被你趕出了家門,輸了銀子沒錢還,他寫張借條,即便今后賭場找上門來,你告訴他們,他已經跟喻家沒有關系了,但那也是個麻煩。畢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今天正好乘官府的人在場,我讓他們去賭場打個招呼,免得今后有這種事情發生,這既對二叔好,也對我們喻家有利,爺爺你說我錯在哪里?而且我今天說了以后在場的許多人都說對!”
喻楚先一想,居然找不出這小丫頭話里的毛病,她也是今天剛剛才知道喻繼業賭輸了錢,那45,000兩銀子的事情她也不知道,那今天自己要找她的毛病就沒辦法找,而且道理還在她那一邊。
“現場有那么多大人在,哪里輪得到你這個小孩子插嘴,你這樣亂說話你叫那些大人怎么看你?到底是從鄉下出來的,一點家教規矩也沒有,我告訴你,你今天犯了錯,犯了很大的錯!”
喻梅萍委屈的回答:“爺爺,當時我也不想說,可是你們大家都沒想到,今天是多好的機會啊,里正和官府的人都在,如此一來,今后再要有什么事跟我們喻家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我一直在等你們這些大人提起這件事,可你們都不說,我是到最后看那些官府的人快要走了,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所以才開口的!”
這姑娘簡直就是滑不溜秋,喻楚先重新回憶了一下,假設這丫頭只知道前面的事,不知道最后這45,000兩的欠賬,那么自己真的抓不住她的把柄。事情是昨天自己和喻伯在傍晚決定的,這丫頭晚上是在府里吃的晚飯,夜里也沒出去,今天一上午都有人盯著,在屋子里根本就沒往外走,院門都沒出去,雖然今天說話有些逾越,但這把柄并不大。
喻楚先原本準備,借今天喻梅萍亂說話的由頭,給他一個下馬威,再把她趕出喻府,但現在這個理由似乎站不住腳。不過他回頭又一想,我是長輩,我說話需要理由嗎?他似乎馬上就要準備把喻梅萍趕走,但是他忍住了,原因就是鼻子下面還掛著一塊香餌。當初喻楚先曾經問過喻梅萍商行來錢的方法,喻梅萍也曾經告訴他三條路,話里隱晦的告訴他,喻繼業的事情不解決,她是不會說的。如今老二已經是這樣了,既然這樣,先把她榨一榨,把她的價值榨光了,再趕她走。
“我記得當初你告訴我,商行有更好的辦法賺錢,當時你沒有明說,我也忙,現在你能告訴我了?”
喻梅萍眨了眨眼:“可以呀!”
“那你說說看!”
“爺爺我們商行最大最穩定的生意是什么?”
喻楚先想了一想:“茶葉!”
“對,我那天從賬上查的時候統計過,我們的生意有七成以上是茶葉交易,而且都是通過北方邊關賣給了蒙古人,那我想問一句,我們是從哪里出關的?是張家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