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的眼眶有些濕潤,李叔剛才所說的北京的老太太想閨女想孫女的事肯定是真的,但這中間未必沒有一點托詞,現在的人不像后世的人有那些齷齪的想法,干女兒就是干女兒等等之類的說辭。也難為李仲夷了,為了認這么個干女兒,繞了一個大圈子,生生的憋出了那么些話。喻梅萍如果要想在襄陽成一番事,開飯店肯定會有地痞流氓來騷擾,如果生意好必然有眼紅的人來覬覦,明的暗的會有形形色色的對手,李仲夷認了喻梅萍干女兒,那么無疑就是在襄陽對眾人宣布,誰敢伸手,我就把他的爪子剁了,這無疑是一個強大的后臺。這比拿一些股份來說事要強勢的多,李仲夷是個錚錚的漢子,剛才說出那一番話了,確實很不容易,可想而知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喻梅萍性格更是干脆,毫不猶豫,直直的跪在李仲夷面前:“爹,梅兒愿意!”
喻梅萍把干字直接去掉了,一來她也厭惡后世的惡趣味,二來她覺得這樣更親近些。
李仲夷一愣,繼而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今天我李仲夷認了個女兒,不能這么悄悄的,明天我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梅兒,你先起來,明天晚上,爹要在襄陽城里大擺酒席,讓大家都知道我有這么一個聰明伶俐乖巧的女兒!”
喻梅萍這里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可此刻有人卻窩心的很。喻楚先吃了午飯,便匆匆的趕到了幾個做生意的朋友那里,到處托人找關系,想要在襄陽府府衙里面通融通融。可是轉了一圈,他碰了一鼻子灰,商人的本性使得他平時為人處事斤斤計較,錙銖必較,從來不肯吃小虧,即便昨天自家的丑事在襄陽城里還沒有傳開來,然而還是沒有人愿意為他奔走。別人問他事因,他又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只說自己的兒子犯了點小事,現在被抓在襄陽府里,想把他保出來。犯了什么事都不肯說,誰又肯愿意出力?
無奈之下,他只能厚著臉皮自己來到襄陽府大衙,想碰碰運氣,他給門口的衙役塞了幾兩散碎銀子,想要打聽打聽情況。銀子倒是收了,可人進去后一個時辰也沒有出來,無奈他繼續塞銀子,連續塞到第三個衙役,總算里面帶出話來了,這件事知府大人已經親自過問了。這是個重犯,也是個重案,不得探望,不得保釋,不得......,總之100個不可以,聽說按察使司也來過問過,說是要重判!
喻楚先嚇得全身冰冷,他原以為關兩天就能放出來,最多再使一點銀子,這不過是自己家里的發生的事,怎么會變成重犯重案還要重判?可是他再要打聽,所有的衙役都為之避恐不及,躲得遠遠的。
喻楚先喪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想跟喻伯商量商量,喻伯是個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得罪了人,而且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是事到如今,他是什么話都不會再多說半句,反正這個二少爺,回到家里也是個禍害,喻伯在喻家干了20多年對這個二少爺一點好感也沒有,不如讓他聽天由命去。
再說喻梅萍抓緊時間趕到了城西,房啟成正在給難民施今天第2次粥,看到喻梅萍來了,他匆匆的交代了幾句,就趕了過來。
“小姐來了?”
喻梅萍點了點頭:“房叔,喻虎他們應該明天就到了,你也要準備動身去保康了,這邊的情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