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是學過素描的,臨摹動漫一點問題也沒有。她上街去買了合適的紙張和各種顏料以及筆墨。因為花仙子的故事,每一集都講了一種花的故事,總共有100種花,許多花都是大明人聞所未聞的。喻梅萍挑出了其中最常見的30種花,作為每幅畫的小標題,并把相對應的花也畫在圖案中,這樣主題就出來了。即使萬一有人要挑刺,就直接告訴他這是花仙子,圖中美麗的少女小培形象,怎么也稱得上是花仙子!這樣一來,既避免了政治正確這一不確定因素,還能給整個酒店靚麗不少。
喻梅萍用柳炭枝,在紙上勾畫出底稿的圖畫樣式,接下來就要上墨色了,可是她拿起毛筆后就覺得千斤重,圖上的人物畫線條要一氣哈成,這樣才能看上去流暢,可憐喻梅萍從未拿起過毛筆,手臂是顫顫抖抖的,圖上的線條也是歪歪扭扭的,一個不小心,還把墨汁撒在紙上。連續畫壞了兩張以后,喻梅萍氣餒了,這玩毛筆也是個技術活,喻梅萍她們這一代年輕人是根本沒有機會碰毛筆的,除非等你老了去參加老年大學,含飴弄孫之余弄枝毛筆比劃比劃,可在眼下的大明,寫字作畫沒有毛筆真的不行。
畫總是要畫的,自己不行,那么只能請人捉刀了。最近的人當然就是汪秀才了,她讓人把汪秀才叫來,指著桌面的畫對他說:“秀才,來幫我個忙,用毛筆把這些畫給我勾出來,然后上色!”
令喻梅萍想不到的是,汪秀才哼了一聲,不屑的道:“這些不務正業的事非我讀書人所為,我是讀孔孟書做道德文章的,這些花花草草的,你另請高明,我雖然只是個秀才,這點風骨還是有的,君子不食磋來之食,不為五斗米折腰!”說完便拱拱手。
其實汪秀才心中是100個愿意,他知道給這個小老板辦事肯定有好處,可是這酸腐的臭脾氣偏偏還要拿捏一下,喻梅萍只要再放下身段求上那么一句,他便會馬上順桿子爬爽快的答應,這點活他剛才一看就知道了,這是讀書人的基本活,一絲難度也沒有。
一看汪秀才這種態度,喻梅萍二話不說,揮了揮手讓他走。襄陽城里三條腿的□□不大好找,兩條腿的秀才遍地都是,我何必低聲下氣。
這下汪秀才要哭了,你這個小祖宗,不能再求一下我嗎?我老汪不過是為了要點面子,面子你給了我,我里子就會還給你,他站在那里不肯挪動,希望喻梅萍放一句軟話出來。
喻梅萍抬頭一看,這酸腐站在那里還沒走,不由得有些不爽了:“你怎么還沒走?”
汪秀才知道沒戲了,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
喻梅萍拿起一張畫出了飯店,襄陽城里窮酸的秀才有的是,汪秀才還有間祖屋可以吃老本,許多秀才已經窮的是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襄陽街頭上經常有秀才在街頭賣字畫,替人寫書信,甚至寫狀子,所得幾文錢,混個有上頓沒下頓的溫飽。
喻梅萍走出飯店大門,在街口一拐彎,就看到一個秀才站在寒風中地上攤了一塊布,抖抖嗦嗦的等著有人上來求字。看看天色已經是過了中午,早飯沒有著落,如果再沒有生意,中飯還要繼續餓下去,偏偏人還站在風口里,凍得直打寒顫。
猛然間覺得前面一個黑影,抬頭一看是個小姑娘,這樣未成年的小女孩,穿著又是很一般。那秀才知道肯定不是來求字的,說不定來消遣自己,不由得苦著臉:“姑娘你別擋在我的面前,我今天從早上餓到現在,再沒生意今天晚上還要接著餓肚子!”
“我擋你面前是給你做生意,難道你生意不做?還想繼續餓下去?”
秀才眼睛一亮:“姑娘要求字?”
“不是!”
秀才剛提起的一口氣馬上又焉了下去,這不還是消遣人嗎?
喻梅萍攤開手上的那幅畫:“這幅畫你能用毛筆勾出來然后上色嗎?”
秀才一看,這太簡單了,急忙說能能:“姑娘我這里只有筆墨沒有色彩,無法給你上色!”
喻梅萍把手里的畫一卷:“又不是光我手里的這一張,我那里還有不少需要畫的,你跟我來就在前面,墨和顏料都準備好了!”
秀才聽說有生意,連價錢也不問,急忙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屁顛屁顛的跟著喻梅萍。
喻梅萍帶著他進了迎賓樓,秀才一看這個地方,就知道小姑娘沒有訛自己。
穿過熙熙攘攘的營業大廳,喻梅萍把他帶到了自己后面的屋子,在路上她拉住了一個送菜的小廝:“去廚房里拿幾個包子來,順便看看我們中午吃剩的菜還有沒有,有的話打一盤送我房間里來!”
進了房間喻梅萍指著那一疊紙說道:“一共30張,就按我剛才說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