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開的好好的嗎?為什么要搬走?”
喻梅萍臉上看上去有些輕描淡寫,心里卻在想看你平時以為認得幾個字一幅趾高氣揚的樣子,現在我讓你急,于是存心逗逗他:“我們的契約不是快要到期了嗎?既然到期了我就要遵守契約,不能再賴在你這里不走!”
汪秀才這時覺得就像一桶涼水,從頭頂上澆下來,全身涼透了,迎賓樓要走是真的!還想要吧租金漲上去的事頃刻丟到了云霄之外哭喪著臉:“喻姑娘,能不能不走繼續租下去?契約可以續簽!”
喻梅萍搖了搖頭:“秀才東家,我在城西建好了新的迎賓樓,地方要比你這里大一倍有余,你說我不在自己建的房子里開店,還要跑到你這里租我這是像做生意的樣子嗎?”
汪秀才腿都開始軟了,這一個多月自己多舒服啊,懷里揣著自己做生意都賺不到那么多的銀子,吃好的,喝好的,還可以做做發財夢,啥事都不用操心。所有的這一切馬上就有煙消云散了,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以前自己還在做白日夢,還想把租金漲到30兩,從下個月開始一兩都不兩了,所有的美夢都成了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手一擋:“我不許你們走!”
喻梅萍輕輕的哼了一聲:“你不讓我走,我是欠了你的錢還是占了你的房子,你不讓我走有理由嗎?”
“我我,你們的租期還沒到,所以我不讓你們走!”汪秀才找的這個理由實在是不怎么樣。
喻梅萍輕輕一笑:“租期確實還沒到,不過錢我已經付清了,本來我還想多余的這12天留給你讓你再找一家租出去,既然這樣,你那房子我就占著,到了那天再還給你!搬不搬是我的事,因為契約規定房子租下來后只要不破壞怎么使用是我的事情。你放心,臨走的時候我會把一切恢復原樣,你那茶館里的桌子椅子,我還會給你放置好,后面廚房里所占的地方我會給你打掃干凈,廚房所建的一些棚子如果你不需要我會讓人來拆掉,總之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直到你滿意為止。”
汪秀才哭了,這下他是真的傷心的哭了:“你們走了,可我怎么辦?”
“這就奇怪了,你跟我非親非故,請問你是我什么人?我們走了,你該吃吃該喝喝,什么叫我們走了你怎么辦?這不像一個讀書人說出來的話。而且你是房東,我不過是一個租客,租房的價格和時間我們當初都談好的,有契約為證!租客和房東之間的關系,我只聽說過房東把租客趕走,沒見過你這種死皮賴臉的人,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明朝上流社會的秀才文人,對著我一個小女子的面耍賴,你還有臉做一個秀才嗎?我還記得就在前幾天,你還跟我說不為五斗米折腰,當時那個氣勢真有五柳先生的風采,我還深感佩服,這才像個文人的樣子,可怎么沒幾天的功夫,你怎么就變成了街頭的無賴混混?”
要論斗嘴皮子,十個汪秀才也趕不上喻梅萍,他是真傷心了,好不容易生活有點起色一下子又回到了舊社會,他知道幸福的生活從此又與他告別了,可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么樣?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這姑娘早有預謀,她根本就不想長租,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邊熱,還幻想著要漲房租,平時對喻梅萍她們也是冷面以待,從來不給好臉色看,一副清高孤傲的樣子。從迎賓樓的成功,他看到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再要他開茶館他是萬萬不敢了,不需要多說,肯定是要搞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