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活路,這個中年男子的眼睛亮了,毫不猶豫的回答:“只要能活命,我們愿意!”
“那么你聽著,我有一處地方可以耕種,那里土地肥沃,不缺水,完全可以長莊稼,不過是生地,你們要開荒。你聽清楚了,我不是佃給你們田,你們只管聽我的指示種田,田里無論產出多少都不歸你們,我保證讓你們頓頓吃飽,但是不能偷懶,我那里不養懶人!”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現在大明的老百姓要求很低很低,只要能吃上飯活下來,現在對面的小姑娘居然說能吃飽,中年男子毫不猶豫的點頭愿意。
“你就不問問你們這一些人再做決定嗎?”
“不需要問我們都愿意!”
其實俞梅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采取這樣的做法,容易形成吃大鍋飯,但是現在法律制度是個空白,一旦田地分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產生土地兼并,貧富又會被拉開,又會產生新的地主富農,這就又走上了大明王朝的老路。她一直在回想自己的后世是怎么做到的,想來想去,這條路線必須是這樣:先明確是公有制,等到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社會的財富有了積累,再逐步逐步進行包產承包,如果有新的產業需要,土地再進行流轉,土地是絕不能落到私人手里的,這是喻梅萍心里的一根紅線。剛開始讓他們吃食堂,這樣做肯定會形成浪費,中國農民貪小便宜的習慣是根深蒂固的,等到房啟成把每個農莊戶籍編制定了,便給每戶人家分一小塊種植蔬菜的土地,然后取消食堂。先用人民公社的方式,并采用計工分的辦法,把偷懶的問題先解決掉,你不出工,就不分配糧食給你,你出工不出力,就扣減你的口糧配額。在百姓的心中,先把公和私分開來,然后再一步一步的改制。事實證明,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是無可替代的,學校里學的關于共產主義那一部分直到在后世還是屬于烏托邦,老百姓的覺悟不是依靠一代兩代就能改變的,這需要強大的思想物質基礎。
“既然這樣,那么你聽好了,等今天第二頓飯吃好以后,天黑之前我用船把你們運送到你們的駐地,那里會有人給你們安排,包括你們現在還一無所有,要安然的度過這個冬天,需要做的事還有不少。等一會你去選出幾個人一起幫你管理,你們自己管好你們自己的這一批人,千萬不要搞族長同鄉拉幫結派,到了那邊還會給你們重新安排的。對了,忘了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革命!”
“什么?”喻梅萍嚇了一跳,這位老兄不要也是從哪個地方穿過來的。
“為什么取這么個古怪的名字?”
那中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原來的名字叫王十八,那幫狗日的狗官不讓我們吃上飯,把我們這些窮人欺壓的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我就把我的名字改成王割命,割草的割,要把那些欺負我們的軍官老爺的命像割野草一樣割掉。后來碰到一個落難的讀書人,他告訴我不光要割這些人的命,還要奪取他們的家產,功名已經所有的一切,不應該用這個割字,而是要用革除的革,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老子這輩子只要有機會活著,一定要革這些王八蛋的命,就是這些人爬在我們窮人頭上,才使得我們這樣受苦,我家里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人!姑娘,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能讓我們緩過氣來,你就是我王革命和我身后那一幫子人的恩人,我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今后需要我們出力,不管是啥事,我們都會全力以赴!”說完這些話,王革命又跪了下來。
喻梅萍舒了口氣,還好,差一點被他嚇出病來。那位秀才有才啊,不過這位老兄的身上倒是有一種樸素的階極分辨能力,他有一種反抗精神。不像大部分大明的百姓,人已經變得麻木了,這種精神應該想辦法給他引導,讓他把周圍的人慢慢的也培養起這種想法來,這對自己治理神農谷有極大的助力。今后在神農谷,不光要有物質上的激勵,在意識形態方面也不能放松,嗯,這個叫做兩個文明一起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