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顛覆襄陽人認知的還不止這些,前幾天來了一波人,開始修筑迎賓大道。迎賓樓是汪知府經常光顧的地方,他記得喻姑娘當初買地的時候,曾經答應中間這條路由她出錢來負責修筑,而且約定的時間是半年,現在半年的時間還沒有到,修筑迎賓大道已經開始了。當初喻姑娘承諾的是用相似于石頭的材料來鋪路,這句話自己當時也沒在意,你只要把路鋪好,就算完成了承諾。在后來,見識到了喻姑娘非凡的背景,他連問都懶得過問了。
這些人用泥一樣的東西和石子混在一起鋪路,剛開始他還以為喻梅萍在糊弄大家,兩天以后,再看這條路,路的表面不光平整,而且堅硬的不比石頭差。那些工人說,這路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保養才能行走車馬,到時候車馬行走在上面,一點也沒有顛簸的感覺。汪知府驚奇地問修路的人,這是什么材料鋪的?工人們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管施工,下次你遇到喻姑娘你自己問,我們只負責把路修好!
汪知府覺得,迎賓大道迎賓樓這一塊,可以說天天有變化,用日新月異這一詞不算為過,人氣也在急劇上升,如果真像喻姑娘說的那樣,在迎賓大道的兩邊開滿了鋪子,這里說不定真的能夠成為襄陽的鬧市區。他不由的贊賞起喻梅萍的眼光來了,當初這里就像是一塊荒地,雖說汪知府當初賣的也不貴,但即便是這個價格,也無人問津。假以時日,這里的地價會急劇上升,襄陽府當然也是受益者,周邊的土地他也能賣上個好價錢,自己的腰包也會充盈。
發生變化的還不僅僅這一些,汪秋晟覺得這里很干凈,從十家廟到迎賓樓這一段路,天天有人打掃,也沒有人敢隨地拉屎屙尿,這里是整個襄陽城最干凈的地方。如今陽春三月,迎賓大道的中間種滿了綠色的小樹,中間還夾雜著色彩鮮艷的花,雖然不能成為花海,但已經把周圍的環境點綴得尤為靚麗。道路兩旁的商鋪還沒有建,汪知府相信,隨著這里人氣的上升,肯定會有不斷的新商鋪開出來。
眼光啊,眼光!汪秋晟心里不住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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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楚先這段時間很郁悶,郁悶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開了年以后,先是大兒子喻繼開和管家喻伯在保康吃了個大虧,這個虧吃的不可謂不小,把喻楚先中興喻家的希望滅的干干凈凈。到了此時喻楚先心中明白,除了對手太狡猾之外,自己身邊的人太無能,也包括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回想自己當初去保康的時候,那可是春風得意意氣風發,流落在外32年的兒子找回來了,喻家的前景看到了曙光,可他偏偏燈下黑,看不到喻繼開身邊的人才,這娘倆都是1等1的經商管家好手,自己被屎蒙住了雙眼,就把一個窩囊廢捧在手里,以為撿到了寶,這真是現實版的買珠還櫝,而且還是自己親手干的。回想一下這臭丫頭所干的事,幾乎沒有一件是錯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成長成一個巨人。后悔?那就別說了;貪婪?伸出去的爪子被砍了;耍賴?人家比你還要光棍;搶奪?自己脖子上好像只有一個腦袋,沒有多余的。
想要補救已經是不可能了,不過那臭丫頭說的一件事,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就是往口外販賣茶葉。雖然那丫頭說的玄乎,說蒙古人買茶葉是為了治病的,可是回過頭來仔細想想,當初去口外販賣茶葉,人家真不怎么計較茶葉的成色,口外的交易是以物易物,蒙古人好像只計較數量,好的茶葉只有王公貴族才需要享用。他也知道蒙古人制作茶磚,只以為是他們的生活習俗,現在看來確實是去油膩的,這個秘密他還不能跟同行共享,大家都這么干了,那還怎么賺錢?
可現在的問題是,從去年年底開始直到現在,襄陽的北方被流寇亂民鬧的一直都沒有停歇過,而且越來越厲害,大明的官府發出來的捷報是一份又一份,勝仗是一個又一個,人頭砍了一批又一批,可就是不見地方上平安,現在據說大的流竄匪徒已經不多了,可河南地界留下的小股土匪可不少,眼看就要進入通商季節,可商路不通,有再好的計劃也是白搭。
喻楚先躲在屋里急得團團轉,走訪幾家合作伙伴都低頭唉聲嘆氣,紛紛言明今年的生意不好做,想要往口外販茶葉,首先得人多抱團;其次還要繞路;最后一點最重要,要增加成本雇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