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又把喻錦的信仔細的看了一遍,有一個小細節引起了她的注意。也不算是細節,是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巴音!剛剛跟俞嘯談起過,要在遼東設情報點,這個巴音的身份正合適,這就像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不過具體怎么樣?自己要在給喻錦的信里跟他說清楚。喻錦的心思縝密,如果他覺得可以,讓他這次回來的時候把巴音一起帶到到神農谷里來,喻梅萍要當面考校一下。這是一項危險的工作,必須要準備充分,也要取得巴音本人的同意,如果覺得行,再聯系俞嘯,對巴音進行培訓,于是喻梅萍提起筆給喻錦寫了封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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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襄陽迎賓樓,喻夏可以說是位高權重,她既是迎賓樓的掌門人,又是整個神農谷的財務總監,是一個可以與房啟成喻虎平坐的人。可她偏偏非常低調,很少有人知道喻梅萍是迎賓樓背后的東家,也很少有人知道喻夏是迎賓樓的掌柜。因為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她出面,下面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可以獨立處理,酒店本身就是由喻冬在管著。喻夏平日里的穿著,包括她身邊的那些姑娘都非常樸素,走在街頭,除了人長得漂亮之外,衣著方面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個掌管著幾百萬乃至一二千萬銀子的白領精英。
喻夏今年16歲,比喻梅萍大兩歲,在大明這個時代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歲數。兩年前她還是個乞丐,根本就沒有想到被喻梅萍收留后,自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珍惜如今來之不易的時光,也非常嚴律自己,同時也要求身邊的人。在遇見喻梅萍之前,她當了整整兩年的乞丐,而逃出青樓那個淫窩的時候,只有12歲。她5歲就被家里賣進了青樓,青樓里整整呆了7年,老鴇子見她長的標志,花了很大的心思對她培養。吟詞彈唱,隨曲起舞其實她樣樣都會,不過她的許多的才藝都沒有展示,除了偶爾在迎賓樓里職員們歡聚的時候,她才展示一下歌喉,亮出一下舞姿,絕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深深的藏了起來。
當初老鴇子花那么大的心思培養她,是要準備賺大錢。喻夏在青樓里那么多年,這些東西見的多了,身邊的姐妹到了差不多年齡,就要被人糟蹋!喻夏到了12歲那年,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那個時候老鴇子已經對她加緊了看管,可是喻夏當時心意已定,人生不能被別人左右,還是給她找到了一個機會逃了出去。寧可流落街頭,把自己的臉弄臟,混跡在乞丐之中。她的美貌也一直沒有被別人注意,直到遇到了喻梅萍。
喻夏是從漢口的青樓里逃出來的,她不敢在漢口久留,于是一路往北,她的家就在承天府鐘祥下面的縣里。到了鐘祥她還不敢停留,雖然被賣的時候只有5歲,但是有些記憶就永遠被停止了,家里雖然貧困,但還沒到吃不上飯的日子,她還是家里4個孩子中最小的,上面三個都是哥哥。她非常記得清楚自己被人帶走的是那個瞬間,一家人都冷酷無情,母親的眼中沒有半滴的淚水,而父親的臉非常獻媚的從那些人手里接過了銀子,三個哥哥的目光都貪婪的停留在銀子上,連目送她的眼神都沒有。喻夏當時沒有流淚也沒有要死要活的哭喊,她默默的跟著這些陌生人離開了自己這個不值得留戀的家,幼小的心靈里已經看透了人間的冷暖,可以這么說,喻夏的心靈成熟的非常早。如果她逃回家,還是會被家里的人送回青樓的!
喻梅萍一家對她是真心的,她周圍的這些伙伴對她也是真誠的,所以喻夏非常珍惜。
迎賓大道早就全線貫通了,兩旁林立的商鋪就是喻夏的領地。她空閑的時候,就會帶著喻畫去四處看看,偶爾的時候也會到襄陽城各處轉轉。經過比較無論是熱鬧程度還是繁華程度,襄陽城其他地方都不能與迎賓大道相提并論,即便是襄陽王府周圍曾經是襄陽最熱鬧的地方,和迎賓樓周圍比起來也要遜色不少。喻夏是迎賓大道崛起的見證人,她心中非常佩服小姐的先見之明,這塊繁華之地,是小姐一手打造起來的,小姐當初的預言一一得到了證實,如今的迎賓大道不光是各類商鋪,連青樓、醫館都樣樣不缺,而且都是襄陽最好的。
視察自己的領地,喻夏放松的很,她經常跟喻畫一起穿著樸素的衣著,也不帶任何隨從,到各家商鋪去轉轉,看看貨品的成色,問問價格,甚至還要在身上比試一下。有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她和喻畫還會隨意的買上一些,反正迎賓樓里各種小事都有人會處理,大的事情很少會發生。
最近幾天,喻夏總是覺得自己的身后似無似有的有人在尾隨,但立定身子往后看,卻什么也沒有,喻夏不是一般的姑娘,經過練武后,六識要比平常人清明的多,她確認身后有人在尾隨觀察,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出來,她覺得要么這些人就是她身后看到的那些人中間的一個,要么就是躲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