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這些人才如夢方醒,才知道大禍臨頭了:“皇上,冤枉啊!我們不彈劾了,我收回剛才的彈劾,皇上饒命啊!”
崇禎冷冷的說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明的朝堂上豈能容你們這些反復的小人朝三暮四的。朕剛才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現在晚了!你們但愿沒事,不然的話朕會查抄你們祖宗八代,做大逆不道的事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別以為讓你們當個言官,就可以口無遮攔,指黑為白,混亂我的朝政,我知道今□□堂上還有不少人有這種想法,我這是殺雞儆猴!剛才有人說了這個大明朝姓朱,既然姓朱,我朱家的江山豈能容你們這種宵小之徒來搗亂,這次的事情一旦查實,必須嚴辦!”
這些人哭著喊著被拖了下去。
剛才退回去的那幾個人,背上嚇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剛才懸崖勒馬,生死之間就在這一剎那!
每次朝堂上的風波都大同小異,開始都是有一些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挑起,然后一級一級的有不少大人物參與,最后決定了朝廷政策的走向。這一次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許多人都認為崇禎這一次會收斂,偃旗息鼓,南方的縉紳們將取得又一次的勝利。可這一次卻沒有料到,火還沒有燒起來就被撲滅了,而且滅的是如此的干脆。
現在的內閣首輔是溫體仁,溫體仁也是江南人,他也收到了來自江南的不少書信。可他是個精明人,他言明要做孤臣,這樣亂哄哄的場合他是不會參與的。況且雖然同是江南人,他與那些人并不對付,曾經在朝堂上他與江南名士禮部侍郎東林黨的首領之一錢謙益斗的個你死我活,即便他心里對皇上的做法不滿,但他是不會吭一聲的。
就在這時候,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錢士升忍不住了。他本是浙江嘉善人,也是東林黨人在朝中的重臣,剛才被押走的大部分都是東林黨人,這些人都代表了南方紳士的利益,如果朝里缺了這幫人,那就缺少了朝中相互呼應的基礎。錢士升心中那個急呀,他也收到了江南不少的來信,他剛才一直憋著,就等火候到了,上去再添一把火。可如今風向不對,火不光沒點成,還被澆了一盆冰水,眼看再不阻攔就要鑄成大錯了,再不出頭就要挽不回來了,這些人一旦進了錦衣衛大牢,萬一在牢里亂咬,東林黨遭受的損失將還要大!
錢士升不得不硬著頭皮出班:“皇上,這些人只不過是口不擇言,沖犯了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讓他們面壁思過,罰他們一年的薪奉,以儆效尤!”
崇禎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錢卿,你是不是覺得這次清兵入關的責任,讓張鳳翼來承擔他的官太小了,你還想找一個大一點的?”
錢士升往后縮了一縮,自己如果再往前伸的話,脖子正好進入皇上的大鍘刀刀口上,他生生地剎住了話頭,悄無聲息的退回了后面。
其他人一看這個情況,嚇得個個都禁如寒蟬,眼前的情況是誰上前誰倒霉!死道友,不死貧道,南方的事只能先這樣了,誰讓他們之前太張狂,朝中想收拾他們這一幫人也不在少數,不過都沒有成氣候,眼下正好是個機會,誰撞上去誰死!
大概過了半個多月之后,北京朝廷上的那一場風波傳到了江南,緊接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來到了江南,沖到了江南各處抓了不少人,也抄了不少人的家,明眼人一看這次大明日月同輝商行已經占了上風。而這些人的罪名令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這些人都犯了同一個案:清諜案!犯了其他案子還有可能出頭,如果是犯了這樣的案子永無翻案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