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魏國公府,已經窘迫到拿幾萬兩銀子都困難了,400料的大船,要塞進去1500人,至少要兩條船,那就是20萬兩銀子,徐弘基現在哪里能拿得出來?
“誠意伯,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個押金是不是忒貴了一點?能不能減一點?”
“國公爺,我一點也沒有多要你的,我已經盤算過一遍,這樣一艘船要打造好的話,也需要同樣的銀子,但是還需要時間,船上的水手我已經減到了最少,如果我派的人多的話,這點銀子還打不住!再說我只是讓你付押金,又不是要你的錢,何況我們還有一個協定,到時候我不會賴你的,我不要你的租金,就是我誠意伯最大的誠意!也就是你國公爺來了,其他人來我會答應嗎?如果你不相信,還可以去其他地方問問!”
徐弘基在心里暗罵,可現在自己是失勢的鳳凰不如雞,人家能夠答應已經不錯了,哪里容得自己討價還價。
他嘆了口氣:“那我回去想想辦法,等我決定了我再來找你!”
徐弘基回去把這事跟兒子一說,徐文爵也沒有辦法,以往自己做小公爺的時候,要多少錢跟家里開口便是了,現在的整個魏國公府就像是一個衰敗了的大觀園,哪哪都是破爛!
徐弘基向兒子排解了幾句:“其實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虧本的,船用完了還他就是了,租金都省了?我們這樣一個來回,順利的話,也不過是五六天,撐足了算他半個月,我跟他借一個月,也沒有租金,這筆賬是劃得來的。眼下無非是要湊這筆銀子,這樣吧,我們把一部分房產放到當鋪里去活當,到時候把它贖回來就行了,損失的銀子就算是租金,估計也是萬把兩銀子,這1萬兩銀子還是能湊得出的!”
父子兩人商量停當,徐弘基湊足了錢,便去劉孔昭那里借了兩艘大船,當場付了20萬兩銀子,并簽了一份租賃協議,時間為一個月!
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徐家的這1500名家丁登上了兩艘戰船,揚著風帆向長江口駛去,領頭的是自己徐家的家生子,叫徐凼。聽這名字好像是會水的,嗯,確實會水,能在小河港叉里撲騰一陣子。
開拔之前,徐弘基親自做了動員:“弟兄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徐家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們這一次行動,肩負著徐家的重任,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這次行動一定要干凈漂亮,我在家里為你們備好了慶功的酒,祝各位旗開得勝!”
這400料的大船,每條船上即便是減配,也要6個水手一條船,出行的時候劉孔昭多了個心眼,把這12名水手叫了來,他告訴他們:“你們每個人腰里都要系上腰舟,一旦遇上危險,不要管船,所有人都跳河逃生,也別管船上的那些人和貨,自己的性命要緊!”
所謂腰舟,就是古人用的救生圈,腰里圍著一圈空心葫蘆,人跳在水里就不會沉下去,安排妥當,劉孔昭也就不管了。
從南京到長江口,即便是順水也要將近一天一夜,夜里出發,到達目的地正好也是夜里。水師船已經卸掉了一切有關水師的標記和旗幟,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艘普通的民用商船。
長江口的崇明南沙基地,經過一年半的建設完善,早已不是當初的荒島一座,加上喻吟手里的軍事人員在不斷的增加,軍用器械也相應的跟了上去。兩個中隊的守島部隊,手里都配有槍,而且還在島上4個方向,配備了小口徑火炮,雖然沒有迫擊炮,但是守衛這樣一個小島兵力已是足足有余了。因為島上囤積了大量的商品物資,所以不得不引起喻梅萍的重視!靠在長江邊上,防火是不成問題的,白天有崗哨、觀察哨,晚上也有崗哨、暗哨、巡邏哨,可以說防守的水泄不通,而且還準備了各種預案,應付各種各樣發生的突發情況。
現在駐守南沙的是一個副大隊長,守備工作是他的基本任務,所以安排的一切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