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沒辦法,只能將兩人安排坐在靠近船中間的位置。
胡八上了船,覺得船往下一沉,他連忙用一只手抓住了船舷,心有余悸的定了定神。到了這個時候他有點怕了:“老頭。這首小船真的能夠渡海?“
“好漢,等一會海上多少有點風浪。如果顛簸的話,你一定要穩住身子,人往下蹲。我駛了一輩子船,只要你不亂晃動,船就不會翻!“
這個時候對于胡八來說已經是只能進,沒有退路了。他兇狠的對老頭說:“別忘了你的孫女還在我的手里,如果我有什么不測,那我就先要找個墊背的!“
在胡八的威脅中,小船離了岸。胡八一只手緊掰著船舷,另一只手緊緊的拿住了小女孩,惡狠狠的說:“別打其他的主意,如果船翻了,我讓你們家絕后!“
雖然今天晚上月色很好,基本上也沒有風。可是海面上無風也能起浪。剛離開岸的時候還好,船行駛了幾十米以后,海面上的波浪開始大了起來。海上的涌浪,一個接著一個拍打著船舷。
那個小女孩的年紀看上去10歲還沒有到。常年在海邊的生活讓她對海異常的熟悉。在海面上駕船遇上風浪,船需要頂著風浪前行,這樣船才不會容易翻。可她現在一看,爺爺駕著船和海浪平行著行駛,爺爺的意圖她馬上就明白了。爺孫兩人的配合不需要說話,也不需要行使眼色。對方一個動作,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小女孩一聲不吭,乖乖的縮在船艙里。
船越往前行駛,左右搖晃的越厲害。在這上夠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胡八害怕了。他厲聲道:“老頭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覺得船就要翻了!“
“好漢,你蹲下身子不要亂動。船駛過了這段海路前面的浪就會小一些!“
胡八蹲在船艙里。心里暗暗的在祈禱:老天爺幫幫忙。讓我順利的到達對岸!
船舷邊的浪一個接著一個,船被折騰的不停的搖晃,幅度越來越大。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胡巴雖然害怕。可一只手還是緊緊的抓住了那個小女孩。他知道那是他保命唯一的希望。
終于一個更大的橫浪涌了過來,船被高高的拋起后毫無懸念的側翻了過去。
當船將要翻的時候,胡八就知道不好。也就在那一剎那,胡巴稍微一松手,他手里的小女孩就像泥鰍一樣的滑脫了。不僅滑脫了心窩子里還被一只小腳蹬了一腳,他一口氣差點沒有背過來。咕咚咕咚馬上就被灌了幾口海水。人一下子就往海里沉。
胡八往前一抓抓了個空。也正在這個時候小船翻了個身,倒扣在他的身上。
胡八是個混混,不是一點水也不會。過他這點本事只能用在小河港汊里,到了現在這種場合他就慌的手忙腳亂,連續嗆了幾口水。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水里亂刨,先要到水面上換口氣。
胡巴正在手腿并用拼命往海面上爬的時候。突然,他覺得一只腿在下面被人拉住了,這真是要了命。他的胸已經憋的快要爆裂了,而海面他感覺得到就在自己的頭頂近在咫尺。而下面拉住他的這股力量并不大,卻死死的拖住了他。胡八覺的就差一點點,可就是這一點點,他無論手腿怎么登怎么爬就是夠不著。他雙手亂抓,想抓住一樣東西,周圍除了海水就是黑暗,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白費的。
海水不停的往肚子里灌,胡八漸漸的失去了意識。他知道完了,千防萬防還是著了這一老一少的道。
漸漸的胡八停止了掙扎。人慢慢的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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