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豹搖了搖頭,鄭鴻逵卻點了點頭。
“大哥,這家商行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商行有問題,是他們賣出來的東西有問題!你們先別忙著插嘴,聽我先把話說完。這家商行是皇家的產業,他的總部在南京,而他的那些股東都是皇親國戚和勛貴們!”
“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這些人是沒關系,但是他們賣出來的東西就有關系了!你們知道嗎,我們鄭家的海貿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從去年年初開始,那家商行賣出來的東西比我們的要好,價格更便宜,現在這些紅毛洋人,已經不要我們的貨了,即便是我們把貨運到了馬尼拉,也堆放在碼頭上,賣不出去!”
“那我們想辦法把這家商行給搗了!”
鄭芝龍搖了搖頭:“剛開始我也以為是這樣的,后來才發現,那家商行后面還有其他人,他的背景不光是皇家,還有洋人的身影,那些東西是洋人雇大明人做出來的,他們的生產作坊就放在這里!”
鄭芝龍用手指著海圖上的雙嶼島說:“就是這個地方!這幫洋人很聰明,他們把生產地放在大明的附近,他們不在歐羅巴生產,而放在了這里!原料就從大明直接采購,除了一部分銷往大明之外,其余的再運回西洋。我懷疑這些洋人是異教徒,他們在西方沒有立足之地,所以把生產地放在靠近原料近的地方。現在的海上運輸的船只都是洋人的蓋輪船,我們要襲擊他代價很大!大明的商人不出海,我們的通行令旗就賣不出去!而我們的貨在馬尼拉賣不掉,我們的海貿也只能停止,我們弟兄們在這兩條來錢的路都被堵上了!以前我們做的太絕了,把大明的那些商人手里的貨拼命壓價,然后賣到海外,這樣就把這些商人都得罪了!現在好了,不光是棉布和絲綢這兩個大類被雙嶼島控制住了,現在因為洋人直接到雙嶼島拿貨,原本被我們壓價的茶葉和瓷器也不從我們手里走了,這些大明商人也都把手里的貨運到了雙嶼島,在雙嶼島上與洋人直接做生意。到了現在,我們不光令旗賣不出去,就連海貿的生意也不到之前的一成,只保留了日本這條航線。這么一來,3萬多弟兄靠什么來養?這樣的情況已經陸續一年多了,剛開始收支還能平衡,現在我們每個月都是凈支出!而且每個月都比上個月大,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多久,我們鄭家就會垮了!”
“大哥,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辦法當然有,但是小辦法不行,因為大明的出產被截住了!以往我們做生意,靠的就是大明的物產,現在做生意的源頭沒了,即便是我們能跟西班牙人、荷蘭人做生意,但我們交不出貨這生意還怎么做?”
“大哥,能不能跟雙嶼島談談?我們也從那邊進貨!”
“雙嶼島上的海盜,都是當年十八芝留下來的,如果我們鄭家出面去談,你們說會是什么結果?當然我也想過辦法,以其他的方式出面找過他們,對方的回答很干脆:無論是洋人還是大明內部出的貨都是一個價!洋人來拿跟我們去拿都是一個價,那我們還怎么賺錢?”
“大哥,說了半天這個雙嶼島究竟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