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上就看到她手里拿了一個吹風機。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嗡嗡嗡”的吹風機的聲音,呼呼的傳來。
薄行止張了張嘴,又閉上。
以前的時候他也會幫阮蘇吹頭發,阮蘇的頭發很長,發絲柔軟,發質也極好,握在手里手感順滑。
所以他總是會習慣性的捉住她的一縷發絲把玩。
現如今……他低眸望向自己的掌心,空空如也。
身體的記憶仿佛還依稀記得那柔軟順滑的觸感。
吹完發頭以后,阮蘇又涂上了一層護發精油。
阮蘇又抓了幾下,發現頭發基本上已經有**分干。
她放下吹風機,“吹好了。”
薄行止一直在默默看著她,她生得美,顧盼生輝,哪怕只是隨意抓兩下頭發,被她做出來也是高貴冷艷,風情萬種。
他壓下自己心頭的躁動。
“你答應過我,要讓我和蘇大師見一面。”
“哦,對。明天吧。她剛好有空。”阮蘇云淡風輕的道。
薄行止:“……”
這蘇大師旁人萬金難見,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好像喝水吃飯一樣隨意安排?
“你和她很熟?”
“還行吧。”
薄行止低聲道,“那……明天見。”
“好的。你還有別的事情嗎?”阮蘇依舊淡淡的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情緒。
好像他是一個……陌生人。
“沒有了。”薄行止聲音更低。
“晚安。”阮蘇按下了掛斷,根本沒有等薄行止回她。
屏幕黑了。
薄行止依舊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喃喃的說,“晚安。”
他盯著漆黑的屏幕,這個狠心的女人,他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陰霾。
竟然掛得這么干脆。
他白白的盯著她吹頭風等了她那么久,她這個沒良心的。
*
程家。
一大清早。
程子茵一夜無眠,雙眼紅腫,眼下一片烏青,看起來憔悴又蒼白。
程母敲了敲走進來,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紙巾,依舊縮在墻角的女兒。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能不心疼嗎?
就是這女兒還是太年輕,不聽話。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哭也沒用。洗漱一下,媽媽陪你一起去給薄行止道歉。表現得好一點,知道嗎?”
程母拉住她的手,將她從床上拉起來。
程子茵雙目無神的點了點頭,神情看起來極其落寞。
“媽,你有辦法幫我對付那個阮蘇嗎?”
她本來就十分瘦弱,這會兒看起來更是弱不禁風,瘦弱不堪,好像隨時都要被風吹走一樣。
“你聽媽的,媽幫你收拾那個小賤人。”程母趕緊安撫她,“媽走的路比那姓阮的吃過的鹽都多!諒她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樣。”
聽到母親的話,程子茵心里總算舒服了一些。
洗漱完畢,又上了一層淡妝,氣色總算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