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波莫娜回到公寓,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十幾黑衣人站在她家門口。
他們就沒差把“我是黑社會”給寫在臉上了,并且這些人全部都是亞洲人,其中有個人坐在一張折疊椅上,其他人都站著,他手里拿著一支煙,正悠閑得吸著,可憐的熊貓雕塑前多了三支煙,看起來就像在燒香。
香港黑幫電影里,黑社會找上門來無外三件事,第一討債潑油漆,第二尋釁滋事,第三談生意(主要是不法貿易),波莫娜覺得自己沒有欠他們高利貸,那他們上門就是后兩樣了。
“來干什么的?”那個坐在椅子上抽煙的絡腮胡問。
“我住在這兒!”她壯著膽子,將魔杖拿在手里。
雖然遠程巫師的力量很強,近戰卻不是這些身手靈活的“功夫高手”的對手,巫師也是人,也需要反應時間,這點反應的時間就夠他們用“擒拿手”抓住手腕繳械了。
戰爭是人與人的對抗,你比對方快、膽子大,就算他手里有槍,不給他開槍的機會那也是一塊廢鐵,在前膛槍的時代,天地會的拳師敢跟滿清的火槍隊搏斗就是這個原因。
吸了鴉片的清兵反應遲鈍,站都站不穩,輕輕一推就倒了。
東亞病夫其麻木不仁久矣,講的就是那種為了混口飯吃當兵的煙鬼。
“你拿著棍子干嘛?”他奇怪地問。
波莫娜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
也就在這時,他身后的門打開了,一個文質彬彬、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那個吸煙的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因為站起來太匆忙煙灰都落在了身上。
“你好。”那個斯文人朝著波莫娜友好得點頭微笑,好像在咖啡館里打招呼。
“你好。”波莫娜也跟他打招呼。
然后那個人就帶著十幾個黑衣人,從她的身邊走過,波莫娜立刻快步回到門后,一進門就看到客廳地上擺著很多很多銀磚。
馬可波羅游記里記載,東方遍地都是黃金和香料,現在波莫娜算是開眼了,她家客廳到處都是白銀。
這個顏色和斯萊特林的綠色非常適合,西弗勒斯背對著她一邊吸煙一邊看著窗外的肯辛頓宮,四十五歲還能保持倒三角身材真是不容易,費農跟他一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肥到看不到自己的腳面了。
“這是干什么?”
“子彈。”他頭也不回得說。
狼毒子彈要用到銀,可是這么多銀要是都做成子彈的話能引發一次世界大戰了。
“他們真有錢!”波莫娜不敢相信看著滿地的銀磚說。
“他們要公制口徑的子彈,不要英制口徑。”西弗勒斯冷笑著說“為了支持國產。”
波莫娜也開始和文先生一樣懷疑,現在的倫敦華埠還是不是洪門的天下。
西方有鴿派和鷹派,東方有少壯派和元老派,年輕人精力充沛,思想也激進,說動手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