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歐洲王室,更多人首先想到就是英國,英女王是年齡最長的王室成員,溫莎王室是歐洲最高調也是出鏡率最高的王室,但在財富上,英國王室卻并不是最高的,英女王擁有很龐大的財富,在歐洲王室的君主中只能排第四位,歐洲最富有的王室是名不見經傳的袖珍小國列支敦士登。
全國總人口不到4萬人,政府議會只有包括首相在內的5個人,既沒有機場、火車站,也沒有軍隊。但就是這么個國家,無論是王室的財富總值,還是君主的個人財富,都是歐洲之冠。
麻瓜都那么少了就更別說巫師,歐洲專列在列支敦士登只有一個站停靠,那就是它的首府瓦杜茲,但卻不是首都里,而是距離瓦杜茲博登湖畔的林道。
2005年2月27日,原本他們預計可以到達威尼斯的上午,波莫娜和西弗勒斯登上了另一輛通往威尼斯的列車。
旅程中總是有那么多驚奇,雖然被耽擱了行程,但在瑞士滯留兩天還是很劃算的,只是跟他們一樣有閑情逸致的乘客并不多,絕大多數人都已經乘坐別的列車離開了,就連餐車的廚師也不是那個愛看電影的啞炮菲利普,而是一個留了大胡子的奧地利巫師。
哦,菲利普食言了,他約了波莫娜要一邊看夕陽一邊做晚餐的。
不是所有啞炮都和費爾奇一樣面目可憎,也不是所有德國巫師都喜歡黑魔法,約瑟夫就很喜歡美食魔法,德國菜翻來覆去就是各種香腸,就算它再好吃也會讓人覺得沒有胃口。
好在這趟列車是從巴黎駛出的,法國人的美食總是不會讓人失望,一杯西柚汁配牛角面包,蔬菜沙拉、炒蛋,再加上一點魚子醬,營養又健康,這是波莫娜的早餐。
西弗勒斯的早餐則是馬鈴薯華夫餅加一杯黑咖啡,還有一份德文報紙,乏味無趣得跟他這個人一樣。
她用冰過的勺子舀了一勺魚子醬送進嘴里,魚籽在口腔里爆裂的時候咸味和鮮味一起釋放。
最好的魚子醬來自里海,那是一個咸水湖,相對于地中海流域而言,俄羅斯的嚴寒氣候要嚴酷得多,至少比地中海國家琳瑯滿目的海鮮要少得多。嘴里的咸味和鮮味讓她想起了那些冒著嚴寒捕魚的漁民,還有冰封的伏爾加河,每一口都是生命的感覺。
東正教教規每年有長達180天的齋戒期,再加上每年復活節前為期7周的大齋期,教徒們在一年中有229天不能進食肉類。
這么長時間不吃肉誰受的了,又不是人人都是素食主義者,魚子醬就成了東正教的一條蹊徑,有了它大家總算是有一口肉吃了。
有一個故事,蒙古人征服伏爾加河流域之后不久的某一天,拔都可汗離開他的指揮中心,帶著他的妻子造訪了附近的一座東正教大教堂。為了博取這位征服者的歡心,教堂方面鄭重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宴席——菜單包括小體鱘魚肉烹制的魚湯、整條烤制的鱘魚,而餐后甜點,則是一道經過加熱的蘋果佐以腌制過的鱘魚卵。
當這道菜出現在可汗妻子的面前時,她被惡心到直接奔出了餐廳、唯恐避之而不及。
莎士比亞在他的代表作《哈姆雷特》中提到魚子醬“不合一般人口味”。以雄辯著稱于世的政治家、哲學家西塞羅則寫道:“這種魚只適合少數被揀選的人來吃。”
盡管鱘魚本身在古羅馬人的飲食生活中扮演著如此顯赫的角色,羅馬人也沒有留下記述魚子醬的只言片語。
魚子醬的崛起源自于中世紀的君士坦丁堡,隨后是以希臘東正教教會為中心的周邊地區。
俄羅斯人一直想要成為歐洲的一部分,公元988年,基輔羅斯大公弗拉基米爾一世出于這個初衷迎娶拜占庭公主安娜為妃,希臘東正教會的修士們伴隨安娜公主來到基輔羅斯。
迎娶了安娜公主的弗拉基米爾一世隨即下令禁止斯拉夫人的多神教信仰,并強制命令所有基輔羅斯人跳入第聶伯河接受洗禮,史稱“羅斯受洗”。與此同時東正教成為俄羅斯國教。
和急于加入歐洲的俄羅斯相比,德國人則形成了自己的文化特色,奧地利、瑞士、列支敦士登等周邊國家很多人都說德語,現在這節餐車里就有一個金發的日耳曼少女一邊彈豎琴一邊唱德語歌。
那調子很簡單,沒有華麗的裝飾音,像是吟游詩人,又像是船夫唱的歌,聽起來有種哀傷的美感,于是她踢了對面那人一腳。
“干什么?”他頭也懶得抬,一邊看報紙一邊問。
“她在唱什么?”
“等待吧,盡管他會流浪徘徊,但終有一日,英雄會回家,他去向無人到達之地,但終有一日英雄會回到家鄉,他知曉無人知曉之地的秘密,但終有一日,英雄會回家。”他乏味地訴說著歌詞。
“那個英雄是誰?”
“我怎么知道?”
她覺得無趣極了,悶悶不樂地繼續吃早餐。
“她唱的是英雄奧多的故事,英雄奧多被抬回了故鄉,抬到他兒時熟悉的地方,帽子翻過來,入土安葬,魔杖折兩段,多么悲傷。”一位隔著一張桌子,獨自用餐的女士看著波莫娜說“我希望你不覺得冒犯,餐車里就我們幾個,而且你好像真的很想知道。”
“哦,你好。”波莫娜看著那個中年女人,她穿著職業套裝,頭發也盤了起來,一看就是職業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