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澤沉默了一會兒,將自己真正的想法漸漸敘說出來。
“傳道授業解惑?不錯不錯,小子雖然只是一介商賈,這六字到是用的精髓。不過你可知天地君親師,師者如父,若是師之嚴不再,如何傳道受業解惑?”
荀子不像嬴澤那般要想很久才能組織好語言,隨口一問,便讓嬴澤再次陷入了思考。
“先生,有人生先于先生,其聞道先于先生,先生可愿從而師之?”考慮了半晌的楚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問道。
“自然是愿意的。”荀子眼睛微微瞇起,似乎也想到了嬴澤要問什么。
“那若是有人生后于先生,但其聞道也先于先生,先生可愿從而師之?”嬴澤的這兩個問題,皆來自于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韓愈的那篇師說。
那可是九年制義務教育必備名篇,感謝九年制義務教育……
“這……自然也是愿意的。”荀子輕聲回答,一時之間竟想不出如何阻止嬴澤繼續問下去。
“那么先生,既然先生愿意從而師之,為何不愿意承認通古兄也找到了自己的道呢?”嬴澤這是用了個偷換概念的手法,前世在大學辯論隊的時候,這種手法可是妙招啊。
“難道是因為通古兄的道,不同于先生的道,先生就要否認他的道的存在嗎?”
“難道這世間所有的道,都要以先生的意志為轉移嗎?”
“難道先生才是這世間的主宰嗎?”
嬴澤這一連三個難道,就是為的不讓荀子想到其實他有沒有承認李斯的道,和他是不是要將李斯逐出師門并沒有太大的關聯。
見荀子沒有回話而是陷入了深思,嬴澤立刻乘勝追擊道:“先生可知通古兄這幾日都在學生這小店之中住著,學生曾與通古兄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說到這里,嬴澤特意頓了頓,繼續道:“先生對于通古兄而言,是一生的良師。雖然通古兄選擇了他自己的道,但先生的做法卻讓通古兄這幾日皆是借酒消愁,無法去追尋他的道。”
“先生,若是先生看清了這世間大道的道理,還請先生再見通古兄一面,教他最后一課吧。”
嬴澤說著站起來走到矮桌旁,恭恭敬敬的朝著荀子行了大禮!
“唉……你這小子……”
嬴澤說了這么多,荀子也想明白了其實嬴澤這就是把他給繞進去了,若是他當時能夠反應過來,嬴澤就沒有機會說出這最后的請求。
只是現在嬴澤已經說出來了,那他不答應的話,就是徹底不要自己這張老臉了。
說實話,這些大佬們對于自己都是有要求的,不像嬴澤似的,沒臉沒皮。
“李斯那小子,就在你這酒樓之中吧,讓他過來。”
荀子終究還是松了口,而嬴澤聞言,臉上終于升起了笑容,恭敬道:“學生替通古兄,謝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