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戴淼，見過大王！見過秦王！”戴淼的膝蓋、手掌都被磨的鮮血淋漓，但他只是皺著眉頭，忍著身體上的疼痛，不敢有半絲松懈。
面對戴淼的行禮，嬴澤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個差點給大秦帶來滅頂之災的男人。
嵐國大王山文康見嬴澤沒有說話，也不敢多言，只是呆呆的盯著地面，似乎那里有什么東西正在吸引他的目光。
一時間整個嵐國王宮的議事宮殿——勤政殿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半晌，嬴澤才終于冷冷開口，道：“戴淼相國與我大秦有緣，孤聽聞戴淼相國的夫人，便是我大秦樞密院正使的女兒？可有此事？”
嬴澤的問題和嵐國大王山文康想的完全不同，讓他聞言微愣。
但在下面跪著的戴淼卻整個人渾身一震，眼中皆是寒光。
他娶了大秦樞密院正使左逍的女兒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甚至嵐國之內只有王室有數的幾個人知道。
他不明白嬴澤是怎么知道的，他娶了左逍女兒也沒有大操大辦，畢竟當時嵐國和秦國正處于非常尷尬的狀態。
對于戴淼來說，這件事雖然不是特別隱秘，但終究是他心里的一個秘密，一個危急時刻可以利用起來的秘密。
但現在嬴澤道破這個秘密，顯然在大秦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了不得的事情。
戴淼是個狠人，雖然心中有些驚詫，但表面上還是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抬頭回答道：“的確如此，罪臣與發妻恩愛有加，舉案齊眉，到是讓秦王大人見笑了。”
嬴澤對于戴淼嘴里說出來的話是真的一個字都不想相信，可明面上也還是要裝作了然的樣子。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那戴淼相國可有想法要跟著我大秦樞密院正使的女兒，回家探親一番呢？左正使對自家的寶貝女兒可是想的緊吶！”
嬴澤話里有話道，但戴淼卻仿佛沒有聽出嬴澤的畫外音似的，只是“耿直”的回答道：“若是有機會的話，罪臣一定帶著內子去大秦看看岳丈大人。”
見從戴淼這里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嬴澤對于這個差點造成大結局的男人也沒了興趣，目光轉而投向嵐國大王山文康，道：“山大王，你看是不是可以將嵐國和我大秦友好交流的那份協議給戴淼相國看看呀，畢竟戴淼大人身為嵐國的相國，還是很有必要知道一下那協議的內容的嘛！”
叫嵐國大王山文康為山大（dai）王是嬴澤的惡趣味，但山文康卻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即便嬴澤現在沒有騎在烏金鐵牛上，其實實力不如他，他也沒了那個膽子。
嬴澤身后那個依舊在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墨鴉，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協議在此，戴相請過目吧。”嵐國大王山文康從懷中掏出了一式兩份的協議中歸屬于他的這一份，遞給了跪在地上的戴淼。
此刻這個勤政殿里只有嬴澤、山文康、戴淼和墨鴉四人，他也不可能讓嬴澤和墨鴉幫他遞出這份協議。
從來沒干過粗活的山文康最近這幾天做了很多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包括晚上睡在勤政殿里，沒有辦法在寵愛的妃子的被窩里過夜，甚至還要擔心嬴澤給自己戴原諒帽！
當然嬴澤也沒有這么干，雖說某個子曰過，食色性也，但嬴澤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丟掉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