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陽一的戰船底層船艙里,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嬴澤表現出不愉的神色,上杉玄隆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導致北條士郎差點跪下來給嬴澤道歉。
也即是所謂的土下座。
嬴澤向來不喜歡這種形式大于誠意的道歉方式,如果北條士郎真的想要道歉,或許拿個幾十斤金子來更加實際一些。
“走吧。”
嬴澤對北條士郎的道歉不置可否,冷冷對兩人說道。
上杉玄隆雖然表面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心里不知道有多開心,畢竟這爭奪戚繼光人頭之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少一個人就多一點成功率。
三人三種臉色,一齊上到了甲板,遇見了剛好從船醫那里離開的武田敬一郎。
“武田大人,身體可好些了?”
嬴澤臉色依舊不好看,但還是上前打了個招呼。
“在下身體無礙,到時田中君,為何這般氣憤?”
武田敬一郎對于嬴澤僵硬的表情有些疑惑,下意識的問道。
而這,也正是嬴澤想讓武田敬一郎知道的。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
嬴澤推脫著。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邊說于在下聽聽,或許在下能夠幫田中君解決呢?”
武田敬一郎笑道,此刻對于嬴澤扮演的田中陽一,真的是沒人會得罪他。
“唉……”
嬴澤先是嘆了一聲,又轉過頭看了北條士郎一眼,這才嘆息道。
“是這樣,北條他似乎是敗在戚繼光手里過,所以剛剛見到戚繼光的人頭時,差點忍耐不住將它毀掉。”
嬴澤這次連敬語都不說了,直呼其名。
但卻又更湊近了武田敬一郎一點,聲音輕下來。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人想要毀掉戚繼光的人頭,在下其實倒是不是很生氣,只是有些懷疑罷了。”
懷疑什么,嬴澤沒有說,他相信武田敬一郎能夠領悟的到。
果不其然,武田敬一郎先是看了北條士郎一眼,回過神來也同樣低聲道。
“田中君是覺得北條這個人有問題?”
武田敬一郎瞇著眼睛道,若有所思的樣子被嬴澤看在眼里。
嬴澤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稍稍點頭,讓武田敬一郎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他人并不知曉的這一刻,嬴澤已經默默離間了倭寇之中的兩個大人物之間的關系。
若是北條士郎知道嬴澤現在居然利用剛剛他沒有控制好自己狀態的那一個瞬間來離間自己人的話,一定會跑到武田敬一郎面前去喊冤。
剛剛只是因為他的親兒子死在了戚繼光手里,所以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而已,居然就被嬴澤利用起來。
可見嬴澤這廝說到底也不是個容易打發的人。
“武田大人這可是要回去休息了?”
嬴澤見后面兩人已經跟上來,也就不再提起北條士郎的事情,而是跟武田敬一郎聊些有的沒的。
武田敬一郎也明白嬴澤的意圖,眼中閃過了一個了然的眼神,同樣恭維道。
“田中君也要好好休息,接下來田中君就是咱們列島的大人物了,說不定到時候武田還需要仰仗田中君呢。”
嬴澤和武田敬一郎同時大笑起來,隨即告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