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指責聲。
一直賴在地上的顧老太太,這下不用顧嚴柏攙扶,自己跳了起來:“你血口噴人,我哪里教唆大寶他們……”
田寧無奈道:“娘,您這樣說,那我只能再把大寶他們叫過來再問一次什么是——”無聲吐出最后兩個字,野種!
顧老太太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鴨子,面色漲紫,吐不出一個字。
村民一瞧,哪還有不明白的,紛紛勸道:“都是親孫子,就該一碗水端平,不然禍起東墻就不好了。”
田寧朝仗義執言的村民道了謝,然后又無奈道:“人心都是偏的,我也不求婆婆的心能偏到我家東東身上,所以我就想著干脆分家單過算了,也能讓我婆婆舒心。
我男人又是個孝順的,就跟我婆婆說,我們二房不要房,不要錢,就帶著自己的衣物鋪蓋,帶著三個娃凈身出戶。”這得當著眾人說清楚,免得最后鋪蓋都拿不走。
“哎啊,你們二房這也太虧了,我聽說你們這磚瓦房當初建的時候就是嚴柏出的大頭,你們怎么著也能分個一間兩間啊。”
“大寶他奶,你之前不是還顯擺嚴柏每月給你寄錢嘛,現在分家了,你怎么也得給他分點錢吧。”
“是啊,分家都得分得公正。大寶他奶,就算嚴柏孝順,你也不能太苛著他,不然以后母子情分都得淡咯。”有老人嘆息著勸說。
顧老太太被數落的面色漲紫,幾次開口又被人堵回去。這些村民可不是她二兒子,不是一句“娘當初用奶血喂養的你”就能壓得對方不敢回嘴的,相反,村民們能懟得吐得她吐血,畢竟當初她如何養老二的,這些村民都瞧在眼底。
原本只管添油加火的顧大顧三媳婦,一見風向變了,婆婆又被堵住,妯娌倆急了,顧三媳婦首先喊道:“你們別被姓田的騙了,她之前拿菜刀要砍我娘和我們兩妯娌,不然娘也不能叫二弟跟她離婚,二弟不肯離婚,我娘才氣急叫他凈身出戶!”
村民愕然,齊齊轉頭看向田寧,卻見她面色蒼白,身形消瘦,就怕風大一點就能把她吹倒,村民們心底剛生出的懷疑立時被風吹走了,有人搖頭道:“田老師這樣單薄又溫和的人,怎么可能拿菜刀?要換做是你,我倒是信了。”
這話一出,村民們一片哄笑,膀大腰圓的顧三媳婦被笑得急眼:“什么叫是我拿刀你就信了,我有那么潑辣嗎?你們就是被姓田的騙了,被她這狐貍精的模樣騙了!姓田的,你敢做就要敢當,別叫我瞧不起你!”
“是,我是拿刀了。”田寧點頭認了,在村民驚愕的表情下,慢慢紅了眼圈,“有句話叫為母則強,而我就是一個母親,我知道自己身體弱,沒什么力氣,當我看到我婆婆領著倆妯娌沖進來要打東東,我除了拿菜刀虛張聲勢外,想不到別的辦法能保護他。”
“是胡說,我們分明是要打你!”顧三媳婦氣急反駁。
顧老太太氣得暗罵蠢貨,顧三媳婦也意識到不對,張口想解釋,但已經被數落聲包圍。
“你們不打東東,就能打田老師呀?她身體那么弱,哪里能經得住你們三個人撕扯,難怪她要拿菜刀。”
“大寶他奶,你這不僅僅是偏心了,嚴柏之前每月都給你寄錢回來,你就是看著這些錢的份上,不能在家里欺負他媳婦啊。”
“田老師的妯娌也不是東西,婆婆磋磨田老師,她倆就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