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嚴文靜歡喜地帶著娃出去后，屋內便只剩下夫妻二人。
“寧寧，對不起。”顧嚴柏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田寧心里毫無波瀾，一邊整理炕上孩子的衣服，一邊問道：“咱倆何時能辦手續？”
顧嚴柏愣了一下，問道：“什么手續。”
田寧頭也不抬地回道：“離婚手續。”
話未落，她的手就被抓住了，顧嚴柏的聲音急促又嘶啞：“寧寧，我已經決定跟顧家斷絕關系，去掉顧姓，以后他們再沒有資格上門，也不敢上門。”
田寧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所以我現在叫你嚴柏同志。”
顧嚴柏，不，現在應該叫嚴柏，聽到她這話神色就繃緊了，他張口要說什么，但田寧沒給他機會，她道：“你是否改姓，與顧家或者嚴家關系如何，都與我無關了，在看見東東被打耳光時，我就已經決定跟你離婚了。”
田寧的話好似在他的心口鉆了個洞，冷風一個勁往里頭鉆，他張口想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或許需要點時間消化，我去外頭等你。”田寧放下手中的小衣服，抬腳朝外走。
但她的手腕依然被男人攥著，剛走一步就被拽了回來，田寧眉頭微蹙，男人忽然開口：“如果我的存在讓你覺得難受，我搬去工地住。”
說完，松開她的手，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卻差點與抱著女娃的嚴文靜撞上，后者臉上明顯透著心虛，訕笑打招呼：“大哥。”
嚴柏低頭看了眼嚴文靜懷里眼神澄澈懵懂的小女兒，繃緊的神色緩了下，沖嚴文靜點了下頭，快步走了。
田寧這會想追出去說明白也不合適了，因為嚴文靜進了東屋，念念不舍地將女娃還給她，又試探問道：“嫂子跟我大哥吵架了？”
不等田寧回應，嚴文靜又同仇敵愾道：“嫂子，你這么好，大哥還跟你吵架，肯定是他不對！我去找我爸，我叫我爸教訓我大哥……”
說著就起身，要付諸行動，田寧忙拉住她：“沒有誰對誰不對，我跟你大哥只是不合適，而且我希望這件事情由我們夫妻自己解決。”
嚴文靜卻似受到了驚嚇：“嫂子，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不會是想跟我大哥離婚吧？哎呀這事太大，我去找我爸！”
說完就跑了出去。
田寧想攔沒攔住，而且懷里的女娃哼哼唧唧起來，她伸手往女娃尿布一摸，果然濕了。
外頭男娃哇哇哭，東東喊道：“媽媽，弟弟尿了。”
忙著給女兒換尿布的田寧哭笑不得，點了下女娃的小鼻子：“你們兩個磨人精，連尿尿都一起，想忙死媽媽嗎？”
女娃咿呀一聲，又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麻麻”，田寧心都快酥了，身上的疲勞連同堵在心底的那股郁氣都消散了。
她低頭親了一下女娃帶著奶香味的嬌嫩臉蛋，輕哼一聲：“小機靈鬼，天生就知道怎么哄媽媽開心。”
屋外院子里，嚴正明攔下兒子說話，小女兒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沖他喊道：“爸爸，出大事了，嫂子要跟大哥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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