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里頭,這點便是麻煩,她一旦失寵受罰,那些宮人也會遭罪,指不定其中就有一兩個開始怨恨她了。
都走了好,走了她更清凈。
“娘娘您說什么呢,芷瀾不走,王上只是禁您足而已,咱們還有機會的。”芷瀾很肯定。
玲瓏撫了撫芷瀾那一半紅腫的臉,輕呢喃道,“芷瀾,你可想好,接下來,我會闖更大的禍,輕則你會如今日一般受罰,重則會丟你性命,你還愿跟著我?”
芷瀾依舊肯定,“娘娘,芷瀾不走。”
玲瓏挑了挑眉,對芷瀾看了許久。
進宮幾天,便有一個待她如此忠誠真心的婢子了嗎?
不見得。
王宮這地方,真是各懷鬼胎。
玲瓏收回目光,又趴床上呻吟道,“好了好了,快給我上藥,娘的,疼死我了……”
半夜,玲瓏疼得睡不著。
寧惜宮人少了大半,怎么看都像是一座冷宮,芷瀾給她上的藥跟沒上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太醫院閑她不寵,隨便開了點藥。
可是她寵不寵又非她能決定的,她連夏王一面都沒見過,一會兒寵一會兒打,她嚴重懷疑這夏王在有意甩她玩。
這個夏王,等她哪日見著了,看她怎么把今日屈辱還回去。
今日事情如下:
涼亭中,茱萸與芷瀾走后,惠妃便拉著她,說她衣衫甚是漂亮華麗,邊說邊走到涼亭邊緣危險之地。
玲瓏看了看惠妃背后湖水,再看惠妃緊拉著自己的手,得,她知道接下來會上演什么戲碼了。
惠妃想玩她,她當然舍命也得陪。
毫無意外,惠妃會落水,只是有點小意外,蘊藍站在惠妃身邊,見她要落水,當然要過去伸腰拉一把,豈知連惠妃的衣袖都拉不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玲瓏眼尖,看見蘊藍的侍婢,把蘊藍絆了一跤,以至于,蘊藍也轟轟烈烈的掉了下去。
水中,兩個撲騰求救的女子。
耳邊,宮婢哄鬧大喊救人之聲。
岸上,看著蘊藍郡主的侍婢,玲瓏一臉抽搐又懵的表情。
這婢子,夠忠心的啊。
這王宮,如此盛行一箭雙計嗎?
等到水中兩個女子撲騰夠了,侍衛估計得了吩咐,會晚幾分過來,玲瓏也怕真鬧出人命,便一躍下了水。
原想著,先救蘊藍再說,她哪知道惠妃不會游泳,她一下水惠妃便死抓著她,她又只得把惠妃給弄上岸,等到再去救蘊藍,蘊藍已經暈死過去。
蘊藍被送到茱萸的華陽宮,無性命大礙,但王上在華陽宮發了怒,發怒是應該的,自己心疼的女人被害,誰不怒。
可她又能說什么?
說惠妃是自己下去的?還是說蘊藍是被她自己侍婢弄下去的?
禍來躲不過,清白二字,在這王宮不存在的,也不需要的,恩寵二字,就像一把時時刻刻刀懸在她頭頂。
正好借此,把這些污穢事都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