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層衣衫,已被他繞指輕緩挑開。
玲瓏不動。
他動作輕柔,第二層薄紗已解。
玲瓏笑看著他。
她只剩兜衣,然再,他手指頓住,眼低抿唇,猶豫了半刻,遲遲不下手。
半久,他抬眼見她,她卻是無所謂,一臉你愛怎樣怎樣的表情,仿佛還極為享受這個過程。
見他遲疑,玲瓏卻是突然主動攬住了他,輕柔溫聲,“怎么,阿祤,你不愿意了?”
“即是洞房,確實需要那些東西。”
于是,這個矜持要面子的男人,推開她人,轉身離去。
切,想跟她比作戲,她能更流氓一些,看誰贏得過誰!
玲瓏把衣服系好,一個男人到這個份上還能忍,如若不是太厭惡她,碰都不愿碰。莫非,他不行?
原來這么作弄一個君王,也挺有趣的。
第三夜,月白。
玲瓏在等他,禽著瞇瞇笑意,“阿祤,你又來了?今夜,我房中又有何動物?”
“有一頭愛耍人的狐貍。”
“狐貍在哪?”
“總有一天,她會露出尾巴。”
“露出尾巴,然后呢?”
“我要馴服她。”
“如何馴?”
“還沒想到法子。”
玲瓏噗嗤笑了,“阿祤,區區一只狐貍而已,就把你難住了?”
他卻是斂了眉目,有一絲苦笑,“有時候,我分不清,你是真,還是假。”
“真假很重要嗎?”
“你若是只真狐貍,指不定哪天反咬一口,你若是假,遲早有一日,也會成真。”
“虛論。”玲瓏坐在床榻上,眉眼挑向他,“我要睡了,你是打算留下來陪我呢?還是出門右拐?”
陪她是不可能的。
玲瓏瞧的出來,他似乎對她有一番警惕,有一番試探,又有一絲不喜,又有一絲期待什么,故意寵她也是算計她會如何反抗,昨夜到那份上他都甩人離去,他夾雜的情緒極多,綜上,他不可能留下來跟她睡。
此夜后,他再沒出現。
而玲瓏第二次進入那條地道,已是在她養好腰傷,兩月之后。
她為自己制作了一件夜行衣,整體感覺還算滿意,備了一堆干糧,若那地道真的太長,她也不必因此被困餓死。地道太黑,光源是必備,介于上次經驗,她沒有帶火燭,而是,將火燭改成了夜明珠。
她寧惜宮這般的冷宮,能發光的夜明珠真的找不出,某一天,她發現那夏王送她的南海佛珠竟然能發光,意外的驚喜,于是,她扣了一顆出來,帶在手腕上,將其他十七顆依舊完整封好。
準備開工的前一晚,相安無事,第二晚,假寐的玲瓏從床上一咕嚕爬起,到房外,看著芷瀾房間的燈沒有亮起才安心,回房換了套衣服,直奔目的地。
因茱萸不在,華陽宮守衛甚少,宮婢也不見一個,宮殿輕寂暗瞭,玲瓏大大方方在里頭轉悠了一圈,最后來到茱萸房中,進入地道。
打開手腕的南海夜光珠,玲瓏在地道中轉悠許久,她一直以為這地道是直線,沒有分岔,直至她敲敲打打,發現這地道墻壁都是空的,敲到某一處,用盡力氣一推,石墻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