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華殿。
南宮祤一遍遍聽著內侍的匯報。
娘娘并沒有本本分分浣洗衣物。
——果然,她怎會如此輕易屈服,沒有甩衣服撂牌子,真是奇事。
娘娘去了宮門口。
——去宮門口做什么,出宮嗎?
侍子不知被誰送回宮門口,娘娘攜著侍子回了景平苑。
——侍子尋回,怎么沒人來通報。
娘娘又到了宮門口。
——又去做什么?
娘娘見了司徒將軍。
——司徒璋剛從流華殿出去,匯報完侍子被尋回,以及昨夜在春紅樓發生的事,順帶提及了一個可疑的黑衣人和江湖人。
娘娘還在宮門口。
——嗯……
娘娘又見了容公子。
——冥棧容方與他討論完紫衣人之事,王都天羅地網,那人應該知趣回了晉國,只是,本想拔掉佛柳衛的眼線,處處隱瞞她行蹤,卻還是意外暴露,以后,少不得正面交鋒。
娘娘去景平苑用了午膳。
——明明是帶罪之身,還過的逍遙自在。
娘娘又見了棄將軍。
——她為了見人果真是下的血本,竟然一直這樣等在出宮必經之路上,棄瑕今晨帶兵包圍春紅樓,抄了許多人,這春紅樓是那華衣人的一大窩點,昨夜大亂,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有那管轄春紅樓那片范圍內的縣府也是該好好整頓了。
娘娘去了華清宮。
——她找王后做什么?挑釁么?
娘娘在浣衣坊用了晚膳。
——倒也終于曉得自己是罪身。
娘娘回了房睡覺。
——睡的這么早?
抬眸,已是二更天。
半夜。
他掀衣就寢后,內侍熄滅幾盞燈火,只留下微微兩盞火苗,不讓寢房中太過黑暗,內侍退去的腳步聲清晰。
寢房中,寂靜了片刻。
忽然,已閉眼的他緊皺眉頭。
他并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夜里他也并不喜留人在房中守夜,可卻有一抹輕緩的腳步聲,漸漸接近床惟。
略微稟了氣息,遲遲的,那人接近床惟后,卻再也沒任何動靜,他之前想了無數種可能,也許是暗殺刺殺,也許是某個內侍看看他是否睡著,也許是他太過緊張而聽岔了音,也許是房中詭異有什么妖魔鬼怪……
堂堂君王,怎會信那種有鬼的事!
忽的睜開眼睛,漠然的撇向床榻邊,他床前,有一女子,蹲在床沿邊,手肘沿著床圍,托著腮,正在朝他妖嫵輕笑,這比見鬼還要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