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憫枝眸光一劃過她,緊著唇:“你……”
從未臨幸?
那這半載的寵愛,又是做給誰看?
玲瓏低眸:“即便不能成為他心尖上的人,我也斷不會傷害他,那么喜歡,怎又會舍得。”
陳憫枝見她深情如此,只道是又多了個世間癡情之人:“本宮勸你,莫癡情太深,到頭來,傷的是你。”
“我無怨無悔。”玲瓏抬頭仰望神佛:“王后若是還有一丁點在乎王上,別傷害他。”
陳憫枝閉了閉眼睛,心中憤懣徒生,容不得別的女子在她面前,那樣對他深情,不想再聽她這些矯情的詞,道:“你若說完了,便早些離去,本宮喜歡清凈。”
玲瓏笑了笑,心道這王后對夏王喜歡的,或是喜歡夏王的女人,都看不順眼,方才的深情真是演的白費,既然軟的不吃,只好翻翻底子。
“我喜歡王上是一回事,但別人欺負我又是另一回事了。”玲瓏起了身:“劫紀思爾是第一次,春紅樓殺我是第二次,此次巫咒是第三次,王上雖明令不讓我動你,但我關玲瓏對屢教不改的人,從不手軟。王后是聰明人,我也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
走之前,不忘再說一句:“奉勸王后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玲瓏離去,陳憫枝緩緩睜眼,那句王上明令不讓動她,觸及了她心底,原來,有些事他是知道的,明知道,還要保她,想來,明妃即便知道這些,也拿她無可奈何。
婢子忙進來,哭噎說道:“王后,這明妃未免太囂張,竟仗著恩寵,欺負到您頭上來。”
“她方才燒的是什么?”
“上次明妃抄的兩冊佛經。”
陳憫枝低斂片刻,要模仿字跡,必得有拓本,明妃親自抄的佛經拿來仿最好不過,即便日后查驗,這佛殿耳目多,誰又知道誰拿去用過。
只是,她低估了明妃,事情還未開始便被扼殺,明妃只是警告,亦沒有計較,更沒有逼她承認什么,短短幾句,她也不曾承認什么。
玲瓏出了佛殿,抬頭望天,只覺白云祥和。
繞了道,去看望了番紀思爾,這小子是越發偷懶,趁著教習太傅不在,還偶爾偷寫信,被她抓了個正著。
她將信紙拽在手里,紀思爾蹭著過來搶:“姑姑,你快還給我。”
她自是不肯的,隨意一坐,看著手中多封信紙的內容,其中除了一些字不會寫畫個圈圈,字寫得丑之外,孝心還是有的,她道:“原來是想娘親了。”
紀思爾搶不回,只好低著頭,他兩歲被送入夏朝,為質四年,早已不知母妃長何模樣,即便是父王,也只來看過他兩次。
玲瓏見他如此,只知從小不在父母身邊的孩子,雖懂事,卻極度敏感,便也隨口說一句:“我也很想我娘,不過我爹帶著我娘跑了,縱是寫家書,也無人收。”
紀思爾抬頭,眼眸驚奇:“姑姑,你爹爹為何要帶你娘親跑?難道你和他們在玩游戲嗎?”
“對啊,我們在玩游戲,誰先被找到誰先輸。”玲瓏繼續忽悠。
紀思爾癟嘴:“騙人。”
玲瓏想了想,以前紀思爾年紀小,在宮中也無人管教,沒事做便會溜去宮中棋舍看棋,他棋藝雖好,但認字讀書晚,寫家書這事兒不像是他能想到的,玲瓏便問道:“是哪位太傅教你要寫家書?”
紀思爾搖頭,道:“是舅舅。”
玲瓏聽到了個新鮮詞,竟不知他還有個舅舅,又想,可能是他隨便認的,認姑姑認舅舅許是家常便飯。
“那這些信,誰給你送?”在這宮中,他這小柿子若沒點錢財,可干不成大事,何況他家鄉遙遠,送信是個難題。
紀思爾昂起頭道:“我父王很快便會來了。”許是覺得有人撐腰,嗓音底氣又大了些。
玲瓏深思片刻,想起之前看過的那份南庭奏折,夏王壽辰,備禮親臨,這南宮祤的生辰在四月份,那南庭王許會提前一月,便是說,再過兩三月,南庭王將會來夏朝。
到時可以讓他父王帶信回去。
玲瓏又摸了摸他的頭:“那你可有準備禮物,讓你父王帶給你母妃?”
“這個……”紀思爾皺著臉,不知還可以送禮物,想了想:“姑姑,你快幫我想想。”
她柔道:“不急,你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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