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聽得此,不免暗的腹誹了南宮祤,這家伙未免太可惡了些,她不過是圖樂子賺點達官貴人多余的閑錢,他倒好,這一番操作,是想讓她破產嗎?他是不是忘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她驚魂甫定,才問:“月錢怎么解決的?”
穆玄留道:“厲夫人很看好你那‘方圓’工程,知道你周轉不開,特意跑來還了我一千兩。”他道:“她也是緊湊著籌得的這一千兩,連條子都沒開,你可得好好謝謝厲夫人,不然你這‘方圓’早停工了。”
“謝,一定要重謝。”玲瓏提了氣:“還錢不打條子,厲夫人也是信得過我。”
穆玄留笑道:“畢竟你在她有難時,也是毫不猶豫出手借給她幾萬,在商場中混,多點人脈交際總歸是沒錯的。”又瞄著她:“要不,今晚醉風樓,我請客?”
她白了他一眼:“人家厲夫人能去那地方?”
穆玄留嘖了聲:“我是說你我二人去喝酒,你這番外出游歷,連招呼都不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攜款私逃。”
“下回吧,我還得去看看方圓工期進度,一堆事要處理,厲夫人不是還了一千兩,扣掉發放的月錢應該還留了三百多兩,你拿出來,我發點福利,打點一下方圓幾十個伙計。”
“啊……”
玲瓏撇著他:“怎么?”
“我那馬場有些瑣事,給用掉了。”穆玄留小心翼翼又誠誠懇懇:“放心,下月我還你。”
玲瓏提了提勁氣,那可是三百多兩啊,但念及馬場遭了劫難,最終還是咽下了,默默吐槽了南宮祤一句,損友,損友。
接下來幾日,她到處奔波,去方圓幾次,量著工期進度,她最開始的計劃本是一期一期進行,大小事務都得她點頭才能繼續往下走,她消失一月,延誤了進度,還要提出不滿意的地方和需要改進的地方,有時一個問題都得論上半天才能敲定最終該怎樣去做。
抽空又請厲家夫人和穆玄留去太和館吃了一頓,談了方圓的諸多事宜。
她買了萬畝田,如今陽春三月,快是播種節氣,種物的販買分發也得過她一遍手,還有那堆積一月的賬,讓她忙的焦頭爛額,好幾天才把賬填平算清。
南宮祤算時間很好,知道她不忙了便好心來看她,以至于他踏入她寢房時,她只斜了一眼,恨不得把他給攆出去,別出現在她面前。
他捏了杯子想喝茶,但沒了茶水,遂不滿道:“怎么這么吝嗇招待我?”
她頭也不抬:“自己燒水,自己泡。”
南宮祤看著她:“你出走一月,脾氣倒是見長,沒什么要與我說么?”
她合上賬本,堆好:“大東家,你可是什么都知道,這般來試探我,可就矯情了。”
“大東家?”南宮祤對這稱呼莫名其妙。
“你才是真正的甩手掌柜,真正的大東家,你曾與我信誓旦旦的說,夫妻一體一榮俱榮,如今我出了事,你可是一分一毫都不管。”她與他辯道。
“我只管借錢給你,其他的,與我又有什么關系,那是你該管的事。”
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賬目,起了身,拿起獨屬她的茶杯,走到他面前,裝模作樣,很愜意的抿了一口:“也對,就像你想喝茶,關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