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旁人來看,是正常的,可他卻覺得,太過平靜反而不正常,明明兩人以前相處融洽……他是知道的。
冥棧容亦是看向她。
茱萸回了神,看著面前的兩人,總覺得氣氛有點怪,盡管她想問些什么,但最終也沒多說,那個從來都會想著點子逗她開心,從來不會讓她有半點無聊的人,只是如今,卻突然有點陌生。
她動了動唇,只道:“容公子有傷在身,我們不便打擾,還是讓容公子好生歇息。”
“也好。”司徒璋淡了音。
臨走前,到達門口的茱萸突然回頭,見冥棧容又扯開勒緊的衣衫,懶懶的席地而坐,手執酒壺,有一種送走了客人,打算要繼續喝酒的意思,她心下不忍,忽的補了一句:“容公子有傷,少喝酒為宜。”
冥棧容怔凝半許。
房門響動,是她順帶把門關上。
真是有心了。
只覺身上有些燥熱,他繼續拉了一下衣裳,隨手倒了一杯酒,方要痛飲下肚解解心中煩悶,耳邊卻響起她臨走前的交代,遲疑片刻,最終,他放下了酒杯。
山莊,夜色。
茱萸著急推門而入,卻不見房內有人,找遍了整個山莊,終于在一棵樹上尋到了自己四哥,見他靠樹憑坐,一言不發。只是不知,他一個人躲在這樹上做什么。
“四哥。”
茱萸大喚了聲,南宮祤向下遞了眼,見茱萸展身而上,穩妥停在樹的另一枝干中間,隨后又微微蹲下來。
茱萸輕抬眼眸,他們這幾日經過,她并不清楚,也沒人告訴她,但有直覺,總覺四哥這般,定是與嫂嫂有關,又何況他們走之后,山莊里出了些事……茱萸小心翼翼道:“四哥,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么,嫂嫂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南宮祤往樹后靠了靠。
兩日前,他親手把她交給皇甫衍,也不知她醒了之后會如何,想必心里頭會逮著他大罵,罵就罵吧,這件事他做的確實……可把她交出去,是最好的辦法,別無選擇。
他看了眼茱萸,目光深徹,語氣之中,卻是極度肯定:“你嫂嫂,她會回來的。”
一定會。
對于他的肯定,茱萸卻不太認同,此刻念及他安危,心中一緊,道:“先不說這些,方才我聽花忍說,你們回來時,一路有人尾隨,只怕這山莊已不安全,必須盡快撤離,可四哥你一直不同意撤走。”
他點了點頭,知道這是晉國,也知道即便皇甫衍得了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雖然一時甩開了那些人,可難不保那些人尋著蛛絲馬跡發現這個隱秘山莊,他沉了目光,低低輕聲:“容我再等一天。”
茱萸目光微疑,實在是想不通在這快火燒眉毛的緊要關頭,怎還能如此不顧忌,司徒璋說她任性,她卻覺得,此刻的四哥才是真的任性,茱萸不解道:“為何要多等一天?是在等嫂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