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正要下樓梯,偏的被店家伙計叫住:“姑娘,您的酒菜!”
“不要了,結賬。”
街頭。
紅衣女子眉色一皺:“你受傷了?”
茱萸盯著紅衣女子看了一圈,只覺這女子莫名其妙,瞧這親昵擔憂的語氣,似乎與四哥認識。
南宮祤瞥了女子一眼,冷眉道:“你怎么在這兒?”
紅衣女子眼色輕挑,將面紗扯下:“你也沒有說過,讓我在王宮好好待著,你以微服私訪之名,離朝數日,身為你妻子,怎能不相陪。”
“你——”茱萸見到紅衣女子面容,愣了愣,半響說不出話,默然良久,才覺自己應當打聲招呼,于是將慣用的王后稱呼隱去,猶豫遲疑道:“……嫂嫂。”
陳憫枝看向茱萸,自然應了一聲,不免說道:“茱萸,你都快是要成親的人,怎還這般不知分寸,連一封書信都不留便突然不知蹤影,可知你四哥有多擔心你。”
茱萸當然沒忘記,自己是不小心聽到四哥與冥棧容的談話內容,與玲瓏有關,還提到了龍海。于是她特意說動四哥,給司徒璋休假陪她去玩,一路上故意避開夏家人耳目,同司徒璋一道偷偷潛來晉國。因為玲瓏之前被夏朝官兵一直追著跑,司徒璋又與夏朝官兵的頭領認識,所以玲瓏的行蹤她掌握的一清二楚,到了晉國后,她料到玲瓏要去龍海,故而在渡頭等著同玲瓏上了同一條船。誰知,四哥比她更賊,那時花忍已經在龍海,四哥直接飛鴿傳書讓花忍在下船處逮人,這氣不氣?
茱萸知道王后嫂嫂這番說教是好意,當著四哥的面,她哪敢反駁,應承道:“嫂嫂說的是,我讓四哥擔憂,確有不對。”
南宮祤松開了陳憫枝,語氣微有不善,擠出了幾字:“茱萸愛鬧,我自會管教,無需你插手,你獨來晉國,簡直胡鬧。”
茱萸看著兩人,不好說什么。
陳憫枝看著他,她方才是故意激怒那坡子,也是故意打不過,只有他,短短一眼便能認出自己,出手相救,對待那輕薄自己的人,他是溫怒的,這說明,他也在意自己不是嗎?
只是,胡鬧?
陳憫枝徒然冷道:“我是胡鬧,那關玲瓏又何嘗不是?憑何她能而我不能?”
茱萸默然退后幾步,在她印象里,四哥與王后嫂嫂,兩人從來就沒有和和氣氣過,以前是三句不離素姐姐,一直冷戰,現在換成了玲瓏嫂嫂,反正理由用詞差不多,她聽都聽膩了。
既然事不關己,為了避免殃及自己,茱萸決定離兩人遠點。
棄瑕假意咳了咳,示意自己二哥這是在大街上,后院的事怎么著也該關起門來好好談。再說,他覺得陳王后說的有道理,那個關玲瓏劫獄逃來晉國,簡直胡鬧得過分,關鍵關玲瓏這樣,二哥還一點不追究。
“先暫時找個地方住。”南宮祤也知這是在大街上,不宜惹人注目暴露身份,便抓起陳憫枝的手,欲將她先帶離這里再說,然而一轉身,生生怔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