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中,總統也就四個人,護她的,除了南宮祤,又還能是誰。
這個極寒之地,知道的人,不過此處的四人,他比薛小成更早意識到自己師父不會放過她,是以,在白蕭笙出手前,他就已運力疾飛,朝她而去,護在了她身前。
抱著他的身體,她不由的輕聲笑了笑,他沒有見死不救,反而以身相護,她心里頭,竟然閃過那么一絲的,難得的感動。她不免想,人與人相處久了,大概,是會有那么一些許別樣心思的吧。
她再往他身后看去,白蕭笙見他以身相互,眉目一縮,已然撤住了掌力,回旋落地,她頭頂空中,鋒刃的冰渣,忽然化成了水滴,飄飄施然,如大雨般落下。
薛小成見此,亦是大松口氣。
此刻,她只當在洞里下了場雨,將她與南宮祤都給淋成了落雞湯。唯一不同的是,沒了薛小成的內力輸送,冰水淋下,她忽然冷的打顫,也笑不出來了,而南宮祤,除了臉上有一抹被冰渣劃過的細痕,跟沒事人一樣。
倒霉,真是去哪兒都倒霉。
南宮祤并未有薛小成那樣強厚的內力,此刻見她這般,顧不得什么,便拿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她,動作輕細。
玲瓏受寵若驚,看著他,呆了神。
他真的是……
既然能隨時舍棄,為何,還要如此……
她低斂著眼眸,默不作聲。
南宮祤幫她弄好之后,薛小成也早已走過來,左瞅瞅她,又瞅瞅他,好心提醒南宮祤:“義父還在呢,你們這樣,小心義父惱怒,姐姐,過來,我給你暖暖身子。”說著,薛小成抬手,想去牽玲瓏的手,念著趕緊給她熱一熱,不然這冷水澆下,她怕是真會被凍死的了。
玲瓏抬頭,也覺此刻有必要暖一暖。
可她手還未送出去,就被南宮祤拉住,她微微一掙,他偏的不肯讓,還故意將她帶離幾分,視對薛小成,眸中亦是有幾分敵意。
莫名其妙。
南宮祤只知,若非是薛小成貪鬧,帶她來此處,她哪會遭受這些,師父如此怒意,真當此處是任人都可以來的么?
“你——”薛小成見南宮祤眼中如此敵視,仿佛他是什么妖魔邪道會傷了姐姐似的,他一下氣不過,便想出手去搶,他要的,從來就沒有搶不到的,還當他是任人欺負的小毛孩么?
“無塵!”
白蕭笙喝住他。
薛小成剛抬起的手,又頓住,這個地方,畢竟有那個女人躺著,義父絕不允許有人在此處動武,薛小成暗暗想著,算了,待出去,再與他算這個,便收回了手,去到白蕭笙身邊。
南宮祤望著玲瓏,只見她沒了盛氣凌人之色,臉色微白,有些寒顫,她裹了裹披風,又低低了一聲,出口微顫,卻是輕軟蚊細:“趙公子,多謝。”
昨夜,她夜闖別院,氣勢逼人,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沒成想,這會兒被冰雨一淋,氣勢焉成了這樣子,真是難得。
他沒有回答什么,片刻后,帶著她緩緩過去,立定,朝白蕭笙懇切說道:“還請師父手下留情。”
白蕭笙見他如此護人,臉色極差,已是微微不喜,又冷道:“為何護她?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南宮祤暗了暗眼眸,他知師父最不喜花心薄情的人,若他說,她是他后宮嬪妃,只怕會惹師父更不滿,只能接著道:“一個很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