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嗤笑:“這位公子,有你這樣打暈我請我來坐一坐的嗎?”
“姑娘誤會了,我見姑娘當時受了傷,又不肯跟我前去就醫,一時擔憂,只好出此下策。”他聲音又溫了些:“還望姑娘莫見怪。”
茱萸清然偏首:“我要走。”
“好。”他點頭,走上前去:“姑娘可以走,但可不能帶著傷,如此從我院子里出去,外頭不明白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了姑娘,到時,我找誰說理去?”
茱萸低首,看了眼自己的衣衫,之前與那些人一番斗架,早已不成什么樣子,更不論,胳膊上的劍痕血痕,這一瞧,確實有點不妥。
畢竟,這男人也算是從那些人手中救了自己一命,也是一份恩情,她如此動刀劍已是有些過激,又豈能再讓他清譽蒙損。
不待她回話,他回頭與那女子道:“慕晴,去給這位姑娘備件衣裳,找個人替她清一清傷口。”然后,他面朝茱萸,友好般的伸手:“把劍給我吧。”
茱萸抬眼與其對視片刻,對于他這樣的安排,毫無招架之力,也挑不出半點差錯,自然乖乖上前,就把劍交了上去。
房間里,待茱萸清好傷處,整理整理合身的衣裳,門一開,又有人送來了飯菜,擱置在案桌上,那位紫衣公子也隨之進了來,說道:“想必姑娘也餓了,不妨先進些食物再走。”
茱萸摸了摸肚子,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他都已經這般照顧自己,她若不依,豈不是不給他點面子。
于是,她坐了下來,說道:“公子救命之恩,我銘記于心,公子可否告知姓名,過幾日,我讓我四哥來與你道謝,你要什么,盡管開口提。”
他笑了笑:“你四哥有這么能耐么?”
“當然,我四哥他可是……”茱萸頓然,收了收嘴:“反正,他很厲害,不論你缺什么要什么,只要你說,他一定能辦到。”
“我從小錦衣玉食,也不缺什么,要說真正缺的,只怕你四哥也難辦到。”他嘆了口氣,執起酒杯:“姑娘其實不必重謝,路見不平,舉手之勞。”
茱萸見他清秀模樣,又有眾多侍從隨身,一看不是簡單人,金銀珠寶這些,也當是不缺的了,只好道:“那我先以酒代謝。”
說著,她拿起杯子一口悶了下去。
他看著她喝下去,自己那杯卻并未入唇,重新放回了桌上,茱萸咽下酸辣的酒后,又問道:“你還未告訴我,你姓什么叫什么?”
他淡淡道:“我姓,皇甫,單名,衍。”
茱萸抬了抬眸子,嘴邊微微抽了抽,她總覺得方才的酒過于辛辣,惹得她現下咳嗽了好一陣,停下來后,她亦是笑了笑:“酒也喝了,謝也道了,那我……我就先走了。”日后有緣,也千萬別見了。
她起身沖向門邊。
皇甫,他姓皇甫,叫皇甫衍!如此鼎鼎大名的人,繞是她再傻也聽過啊,再不走,她怕是要被交代到這兒了!她其實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不管怎樣,先溜為上!
可惜,她還未到門邊,只覺得腿腳間一陣發軟,差點便要親吻地面,腰間卻過來一只手,把她撈了起來,不到片刻,她人已經到了床上。
她這才曉得,方才那酒有異,自己還傻啦吧唧的先給喝了,以至于她此刻,沒有半點力氣,整個人軟彈軟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