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黑衣人只能先把她帶起來,伏在自己背上,順手把一只燃著的香仍房里,從窗口邊把她悄悄帶了出去。
待皇甫衍覺得這些毒蛇來的奇怪,正納悶時,忽的想起來什么,望著背后房間,推門而入,一陣煙霧繚繞,撲鼻而來,他退后幾步,里頭朦朧脹氣,只有一片白煙,也看不清什么。
慕晴先沖了進去,在煙霧中一番搜索,確定沒有人,才沿著窗口跳出來,卻發覺自己主子早已在墻檐下候著,墻檐后面,是小巷子,慕晴聽得他淡聲道:“人跑了。”
“是否要追?”
“不必,藺之儒獨制的軟藥,無人能解,人還會回來的。”
林中,深夜,湖邊。
茱萸眼皮沉垂,只知黑衣人帶她走了很遠,終于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此處是哪片林子,晚風清涼,她聽到水聲的波動,又睜開眼睛些許。
前面是一座湖,她正靠著一塊大石頭,那人則去了湖邊打水,回來后,又倒出一顆細小的藥丸,她沒什么力氣,也抬不起手,只能由他喂著吃了進去。
過了會兒,她覺得身體有些恢復了,便又把視線投向這人,她不太喜歡拐彎抹角,說的也很直接:“你……是冥棧容。”
黑衣人顯然愣了愣神,許是這么快被她認出來,覺得自己裝扮過于失敗,最后,他只得把面巾扯下,嗓音醇厚:“是我。”
茱萸道:“你沒有回龍海?”
明明,他說他要回龍海老家去看看,才與眾人分道。
他搖首道:“長興山莊一事,發生得太過蹊蹺,你四哥好像有些不信夏家人,便臨時把我召了回來,讓我帶一批人隱身暗處探查。”
茱萸又似是明白了什么:“難道,讓我與王后嫂嫂先回去,也是四哥故意為之?”
他還是搖首:“不知道。”又說:“但你四哥絕不會拿你冒險,讓你離開,一定是有難處。”
茱萸又不明白了:“那你怎知,我在那個院子里?”
他想了想,說道:“你四哥,讓我在暗中安全護送你們回去。”當然還有,順帶讓他監視王后行蹤,看看王后是否與人接觸,雖然他也不知,夏王為何突然下這樣的令。
“那王后嫂嫂呢?”
冥棧容默了默,今晨林中的那一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陳王后似乎與那端王……
良久,他才微聲道:“我當時顧不及兩個人,陳王后我已經派了人去找了,她應該不會有事。”他沒有說太多,當時他確實無法顧及兩人,二選一,他只能跟著茱萸,當時那群人劫殺她時,他本欲出手,誰知,被突然出現的皇甫衍截了先。
冥棧容側身挨著坐在她旁邊,過了片刻,他才又道:“我眼下不方面露面,待你恢復了些,你再回別院。”
茱萸低首,只輕聲嗯了一聲。
兩人又好似沒了話說,茱萸也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與他說過話,突然之間,有點尷尬陌生,以前,他與她,不論是有趣的,無趣的,甚至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都能與他說上半天。
原來,從熟悉到陌生,只需要短短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