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一下,玲瓏點頭,卻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何要說一個又字。
“她為什么……為什么會沒了孩子?”他聲色間,似有哽咽。
玲瓏被他抓得緊疼得冒冷汗,可她哪知道是為什么,她也是回了宮才知此事好不好。她緩緩道:“如何沒的,我不知道,也許是……”
她還未說完,南宮顥突然再緊抓著她,他瘋了一樣問:“是不是南宮祤不想要孩子,是不是他下的毒手?”
疼的她一哆嗦,肩膀顫了顫,覺得他這般行為跟嚴刑逼供也差不多了。
對他說的話,她亦是倍感驚訝。
她有點懵,全朝堂都盼南宮祤能有子嗣,他怕是瘋了才去對自己孩子下手,他怎么可能如此心思歹毒,除非這孩子不是他……不,不可能吧?
她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但覺得這念頭過于齷蹉,陳王后再如何,也不至于如此要給自己丈夫難堪,她心中否定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南宮顥憤恨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他為了一個阮以素,竟然對自己的孩子都可以這般心狠手辣,呵,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玲瓏再一次驚訝,第二次?難道南宮祤與陳王后以前也有過孩子?沒有留住?
可她怎么想都不對,說南宮祤城府極深冷靜理智她不反駁,可他并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即便再顧念那位阮郡主,他也沒有理由要下毒手,去弄死自己的孩子。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那阮郡主也是倒霉,人都消失了數年,蹤跡全無,什么事都沒做過,卻什么事都怪她,還總能把莫須有的罪給她安上,玲瓏忽然有點同情這郡主。
旋即,南宮顥不知怎的,自顧自言,忽的悲切一聲:“憫兒,你可真傻,他這么不顧惜你,你還……”
稍稍輕頓,南宮顥噎到說不出來。
玲瓏見南宮顥如此怨恨,但眼中卻又真真切切夾著幾分難過,令她很是不適應,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這兩人之間的關系。
只是忽然間,她想起那次她說南宮祤冷待妻子被他咬了一口,也記得他發怒說的那句“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資格指責我。”
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但現在似乎又好像知道了什么。南宮祤他是不是也早就知道這些?她突然有點心疼他,但這抹心疼也只是一閃而過。
玲瓏把目光撇了眼那紅衣女子,想起方才藏身石壁之后時,這女子沒有當面點破,卻故意離去,既不想被茱萸認出,也不想卷入。那女子如此妝容,莫說茱萸認不出,連她都顯些看走眼。她已料出了大概,不再拐彎,說道:“那個人,是陳王后吧?”
南宮顥眼中的悲戚情緒一下收起,忽換面色,折射出一抹對她的深深殺意。
他沒有承認,但看他神色變化,跟承認也差不多了。
“果然是。”玲瓏再接著說道:“你并不是想劫殺茱萸,只是找個理由,明目張膽見她。”
她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敢在南宮祤眼底下,如此私下會面,聽他們方才的謀劃,似乎還想奪丹丸?
南宮顥一下松開了她,整個人滿是不屑和冷嘲,朝她道:“你確實知道的太多了。”
她也覺自己這條命,今天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