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谷,院落。
對于那邊的決斗,南宮祤不插手管,也管不著,師父在另一處鉆研書籍,試圖破解霜花淚,他不便去打擾,這院落只有他一人,冷冷清清的,原本棄瑕還在,但看見夏家的信號,他不得不讓棄瑕出谷一趟。
也許,是茱萸有了什么消息,他并不希望茱萸出事,可他自己狀況如此,又不能出去,只能自己生煩悶。
在屋中,閑來無事,他又來到了棋盤旁,坐下來,看著盤上皇甫衍留下的棋局——黑子已是死局,該如何扳回局勢?
他已經想了一晚上,無解。
手執黑子,他正琢磨著局勢,屋門忽然被猛地打開,響聲破天,至少,他還能分辨出來,是被人一腳踹開的。
敢踹他師父的門,是個狠人。
可當他抬頭去看那人時,有一瞬間的驚愕無比,敲打桌子的手也停了停。
他看得出來,這個人囂張的氣焰,甚至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對這未曾謀面的屋子好奇,還巡視了一番,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嗯,這個人很無視他。
許是沒找到,這個人終于開始正視他了,坐到了他對面,發出長長得一聲感嘆:“你師父這兒怎么這么窮,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你也太不孝順了。”
聲音嘶啞,嗯,又得風寒了?
但關于衣服這事,不是孝順不孝順的問題,而是他師父本來就不是什么仙風道骨的高人,邋遢得很,衣裳之類的身外物,也就不看重,衣服能穿多久就穿多久,也不仍,自然看著就有點破舊,便是買了新的,過兩日也就弄皺弄舊了。
有時他也想說這事,但話到嘴邊總是開不了口,畢竟是他師父,再怎么他也得敬重,不能嫌棄。
對面的人又用目光刷了一遍屋子,最終定點落在他的衣服上,露出一臉欣慰的笑容,哦不,這笑容那叫一個狐媚,這人說道:“趙公子,您穿這么多,熱嗎?”
他端正了身子,把手中拿著的黑棋扔回盒子里,看著對面的女人,她身上濕漉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掉到了湖里,他也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要幫我脫嗎?”
她明顯愣了愣,但反應也快,絲毫沒有扭捏之色,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看,這個女人,一向就是這么的,不知羞恥。昨天還跟別的男人跑了,今天,就在他面前開始輕浮。
可是,她真的起了身,真的過了來,真的……掀他衣服!
他抓住她的手,迅速給摁到了桌子上,她啊的叫了一聲,仿佛弄的她很痛,眉眼間一下緊皺,他微怒道:“關玲瓏,給我回去坐著。”
她沒好氣道:“你先松手,我疼。”
他松開了,只見她一返身,坐了回去,卻又時不時揉著肩膀,仿佛他剛剛下手很重似的,見她這般裝模作樣,他看不下去,嗤了一聲:“在我面前別玩這種花樣,我不是皇甫衍。”休想用這種伎倆裝純誘惑。
玲瓏放在肩膀上的手一停,看得出來,他對皇甫衍的怨氣,蠻重的,她想了想,昨天干了什么,當著他的面,拉著皇甫衍跑了?還是他認為皇甫衍劫了茱萸和王后?
礙于這里是決谷,夏家人不易進來,他消息自然不通,她有必要與他說道說道:“我有幾個好消息,和幾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好的還是壞的?”
她眼中滿是狡黠神色,他便知事情沒那么簡單,選擇道:“先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