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失神了片刻:“受人所托?”
燕麒道:“那日,我現身之后,龍姑娘曾來找過我,說是她有事離開,托我護冥姑娘安全。”
她低首微思,難怪,此番刺殺行動,夏天無倒是算準了那女子不在。
頓時,她忽的想到棄瑕,那日棄瑕意外得了烈火劍,又匆匆離去,她猜,棄瑕一定是去汝陵城找藺之儒奪解藥,可龍姑娘有事離開,是跟著棄瑕去了嗎?龍姑娘要烈火劍?
燕麒有些過意不去,那時她人身在決谷之中,入口又有花忍守著,他不便接近,才導致讓人鉆了空子。思及此,燕麒略有歉意道:“是我沒有早些找到冥姑娘,讓冥姑娘受了傷,有負囑托。”
解憂看了他一眼,對于他的歉意很是吃驚,有點不太適應他由生人勿近的高冷突然變得如此畢恭畢敬,他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龍姑娘都不一定能讓他吃虧。她眨了眨眼睛:“這事不能怪你,相反,救命之恩,我還未曾謝你。”
燕麒對于她的道謝沒多大波瀾,只斂了斂眼皮:“你是嫆兒唯一的朋友,你若死了,她會很傷心的。”
嫆兒?
她忽的想起兩年前,哪怕燕嫆已經離開高驪,燕麒還是不敢越距,一直喚燕嫆公主,今日見到的燕嫆與往日有所不同,令她有點恍惚。她抬頭問:“這兩年,你們離開金陵,一定去了不少地方,燕嫆的病……好些了么?”
確切的說,也不能說算是病,只是曾受到一些打擊,燕嫆這般生于王室向來得父親寵愛又高貴寧傲的女子,如何能接受,藺之儒曾說,這種病,需要時間。
想起這事,解憂心中仍是宛如刀割,只恨那凌霄死的太便宜了些。
“她的情緒已經有所穩定,不會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燕麒噎了噎,提及什么,似乎很難說下去:“還有一件事,是嫆兒她……”
“是燕嫆出什么事了?”
最終燕麒沉了一口氣,開口:“她有身孕了。”
解憂首是驚了驚,燕麒一直護在燕嫆身邊這么久,修成正果是遲早的事,只看燕嫆自己愿不愿意了,只是未料到,進展比她想象中快,想了想,解憂溫了聲道:“這是好事,我該恭喜你們,你要做父親了,她要做母親了,你們一定很開心。”
燕麒略有擔心:“她不喜生人,也沒什么可以說話的朋友,雖然我日日與她相處,但有些話,她或許不愿同我訴說,我希望,你可以多關心她一些,陪她說說話。”
見燕麒愁容滿面,解憂心中亦是困惑,只當燕嫆有孕,需要人照佛,他難免力不從心,她說道:“我會的,我會去汝陵城找你們,不過,冥棧容如今畢竟歸于夏朝,難免招禍上身,你們身份都不便暴露,這一路,你們當心些。”
翌日。
燕麒從別處弄了一輛馬車,幾人都是輕車簡裝,不惹人注意,燕嫆握著她的手,有些戀戀不舍:“解憂,你一定要來,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一定。”她也囑咐道:“你有孕在身,這一路不必太趕,該休息就休息,反正有人的腿也不是很想治。”
燕嫆微微點了點頭。
馬車內的冥棧容忍不住掀了車簾:“記住你昨晚說過的,茱萸若有分毫差池,我不會讓你好過。”
沒理他這句狠話,一陣寒暄后,解憂望著馬車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她想了些什么,雙手負后,看了眼身邊的夏家影衛,目光如刃:“現在可以說說,你是誰了?”
“小人賤名,不足掛齒。”影衛避題不答。
“你們,還真是無處不在,連夏家都能讓你們混進去。”她敷衍的贊美了一句,然后問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