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食言!”
“若你敢傷她一分,冥解憂,我不會放過你。”他的聲音很冷。
她有點可笑,這一塊,他跟皇甫衍還挺像,對那女子總是處處維護,都覺得她會使手段去害那女子,她有十惡不赦到這種地步么?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纏綿病榻,對她沒有威脅的將死之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她費盡心思去害。
更讓她不解的是,他這一句,顯然是把自己的軟肋弱點明晃晃的告訴她,若是一點威脅就能讓他妥協,她不介意這么干的。
但也足以證明,他對那女子是真的在意。
柳無依見簾外兩人相聚靠攏,親密無間,在聊什么悄悄話,他不敢打擾,寂靜無聲,被晾在這里,不知如何是好。
正愁無趣,柳無依轉動眼珠四處看,不知過了多久,那兩人似是已經聊成,她率先起了身,回自己位置上。
她已輕緩坐了下來,拿了茶杯握著:“這琴聲怎么停了,柳公子,楊大人可是特意請你來探討曲譜,之前那首馬馬虎虎的,你還是換首別的,務必要讓楊大人盡興,不然,待楊大人拍手走人,你再就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樣的客人了。”
柳無依又是一怔,明白了她的用意,微微一笑:“在下琴技拙劣,讓二位見笑了,在下愿再彈一曲,意添樂趣,還望楊大人肯賞臉。”
南宮祤還未起身,離座子約莫一指節,聞她此言,又不得不坐了回去,看來,她對這小男倌確實是寵溺,竟敢拿他的身份來給這男倌漲名聲。
他心中計較著,若不是定個廂院花費頗多,他心疼自己的錢,才懶得繼續坐下來,念及此,再聽一曲也無妨。
柳無依的琴聲再度響起。
這次的曲子不同于方才,起調平平,不見特色,南宮祤似有不耐,喝了口茶潤潤喉嚨,就在這一瞬,曲風突變,從平一下轉調,開始進入真正的節奏。
曲調最先是緩慢,意柔如水,悠揚意蘊,仿若讓人能讓心中躁動的波瀾收于平靜,卻難免有一絲孤寂感嘆之感,而后再轉調一次,帶動起起伏伏的聲樂節奏,似有兩人置身山水之間,怡情怡悅,隔空對奏,既有攀比之心,也在用琴聲互訴相知之意。
南宮祤怔愣不止片刻,這曲子……
解憂自是不懂琴曲,覺得這新曲子難得的好聽,看了眼南宮祤,見他眉深目重,也不知他是何意,一首曲子而已,至于表情如此凝重?
良久,曲停。
屋中似仍還留有一絲絲余音,南宮祤久久無法平靜,眼中緊緊的盯著那簾內之人,多了幾分探知的深意。
他沉湎息刻,問道:“這首曲子不錯,聽來悅耳,有什么名字么?”
“無名。”
他有點奇怪:“無名?”
“此曲是一位高人即興所作,在下偶然聽到過一次,便記了下來,在下不敢隨意取名,是以,為無名。”柳無依細細道來。
“那位高人是誰?”南宮祤問了問。
“一面之緣,不知名姓。”
過了許久,房中無聲。
“你叫柳無依?”南宮祤突然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