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瑕那時不過十三歲,小小年紀,脾氣差還愛打架,時不時調皮搗蛋,總愛把教書夫子懟的啞口無言。
他是江湖人,不懂朝政,只知道隱隱約約,這個書堂里有個什么太子黨和端王黨,兩方爭的水深火熱,而棄瑕是堅定的太子黨。
這日,夫子又被棄瑕懟了,他想,這個棄瑕真是心直口快,明明不說話便好,非要直言兩句弄得尷尬,這么簡單的察言觀色,都不會嗎?
棄瑕這人總是肆無忌憚,書堂座位,棄瑕看上哪個就坐哪,夫子也不管。
但他沒想到,這一次,棄瑕氣的甩了書,坐到了后排,他的旁邊。
棄瑕盯了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把他面前的書拿了過去,上面空白一片,一點筆跡都沒有,棄瑕笑嘻嘻的,十三歲的他明眸皓齒,對他說,“喂,你是不是也不喜歡念書啊?”
他何止不喜歡念書,還不喜歡這個破地方,他只想習武,只想報仇,可是,太子卻把他丟在這里,一直沒管過他。
整整一個月,忍受著摧殘折磨。
他快要瘋了!
此時的他根本不想和別人說話,不喜歡別人這么近的挨著他,更不喜歡棄瑕這種招搖作派,說了一個字,“滾。”
棄瑕面色一變,有點看不慣他比自己還橫,“喂,你娘沒教你講禮貌么?”
他娘為護他死了,教不了了。
這是他心里一道傷痛,一提就怒,于是,他毫不猶豫回擊,“你爹沒教你怎么閉嘴么?”
當然,棄瑕的爹也死了。
毫無意外,棄瑕一怒跳起來,和他打了一架,太子聽聞此事,過來勸架的時候,兩人紛紛鼻青臉腫,誰也看不慣誰,恨不得再給對方一腳一拳,看在太子的面上,只能罷手。
花忍從回憶中抽神,再次避開對方刀劍,一招‘拈花惹草’提腳將那人撂倒,橫掃推出去,把人后面一堆人給撞翻。
地上,已經躺了不少人。
他手上劍,染了妖艷紅色。
曹海見倒了大半兄弟,躺地上呻吟,不由得服氣,“花家劍法,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得見,真是榮幸。”
花忍沒空理他,劍快如閃貂,一招‘遍地開花’又擊了一片。
曹海皺著眉,佩服歸佩服,再這么繼續下去,只怕自己這方損失慘重,唐大當家料這花忍不簡單,只說能擒則擒,若不能,教訓一下他,及時止損。
畢竟,如今所有人力全用在攻城之上,那才是要事,著實沒多余精力去對付一個沒有用處的江湖人。
思及此,曹海便往后招了招手。
很快,一輛推車被弄了過來。
曹海道,“花少俠劍法卓絕,曹某佩服,那棄瑕的尸身就在此處,你拿去吧。”
花忍怔住,那車上有似人形的物件,被白布緊緊裹住,他想要過去一瞧,卻忽然被人攔住,過去不得。
攔住他的,是一個黑衣青年。
那黑衣青年先一步到那推車前頭,手上,拿出一瓶東西,撬開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