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兩人并無兵刃,只靠雙手喂招,拼的是掌法拳法,行了四五招,柳無依吃力硬撐,可以看出,柳無依根本不是程不識的對手。
這小子武功原也就那么回事,實在沒必要裝不會。
礙于場上掌風無眼,未免殃及無辜,解憂再站遠了點,但離唐問雁不遠,若真有什么事,好有個強大靠山。
“程大俠,聽說你有一門獨家絕技,名為霜花淚,中之者,六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可謂是毒辣至極,不過有些可巧,這位小公子號稱百毒不侵,天下毒物于他不過是清水白菜,他見識薄淺,今日說了,想領教領教程大俠的霜花淚。”
解憂一言出,場中有了變化。
柳無依分心,退了一節。
自己眼下同人比招,本是護她安危,她卻是一點都不領情,她眼中不容一心二主的人,真要徒手借刀,置他于死地?
唐問雁則是微微攆了下眉頭。
原來江湖中聞之色變的劇毒霜花淚,竟是出自這黑衣青年之手,上次兄長險些因此喪命,這筆賬先記著。
不過,上次霜花淚是靠她的血而解毒,這百毒不侵,應是她關玲瓏才對。
右下男人則是挪動了一下身子,以便更好的觀望場上風波。
程不識哼嗤了一聲,繼續出招攻。
南宮顥心下難憋口氣,只覺得關玲瓏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一直壞他大事,她中過霜花淚,還能安然活著,這已成為程不識的心病,如若不能生擒問個清楚,那就只能殺她以絕后患。
如若再冒出另一個能破解霜花淚的人,程不識的地位岌岌可危,劇毒霜花淚,輕易可解,往后誰還會再怕呢!
“程大俠,您該不是害怕了吧?生怕除了我之外,連這不知名的小人物都能破了您的霜花淚,只怕日后,您在江湖中的威望大大有損,這可如何是好呢?”解憂嬌聲嫣然。
程不識的眼眸陰沉難辨,出招發狠。
柳無依再敗退了一節。
“我聽說,您那門派奇怪得很,一個煉毒,一個專門解毒,這么多年,一直相互較真,只是您不知道,您的師侄白簫笙苦苦鉆研半生,早練出破您劇毒的靈丹妙藥,我想,白簫笙說不定也已悟得他先師真傳,獲得真正的長生不老之術。”
解憂盯著場中變化,眼眸含善,婉轉悠然:“程大俠,如若你今日殺了這位小公子,對您來說,一定是個損失,您別以為他模樣年輕,只有十幾歲,其實說起來,他年紀與您相當呢。”
程不識心下一梗,頗受影響。
柳無依得已喘息片刻。
“別聽她胡說八道,快殺了這小子,別中她的計!”南宮顥真想把她嘴給撕下來,她句句戳中程不識痛處,而這兩點,都是程不識畢生追求的東西。
當人對一樣東西表現出狂熱,在以為快要得到時,就會失去理智。
“想找死,我成全你!”
一枚化力凝成的冰雪淚珠,在程不識手指尖散出,快強狠的勁道,讓人根本躲無可躲。
柳無依面色煞白,翻空騰躍,仍慢了一步,淚珠直擊他胸膛,受慣力左使,他往后連連而退,撞到了堂廳門柱。
霜花淚埋入心口瞬間,有刺痛感。
柳無依全身微麻無力,只覺自己原來很可笑,她果然是特別希望他死的,若不忠于她,他的命,就如螻蟻。
可他自己多續的命,本就是她當初給的,她收回去又有什么不對,他似乎沒什么釋懷了。
不,他有,他還有……
柳無依抬起眼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南宮顥,面容瞬間從破敗頹然變得冷冽無比,一雙眼中影射出無窮的悲憤。
連解憂都沒料到,柳無依中了霜花淚后,竟還能化氣凝掌,欲給南宮顥致命一擊!
可這樣的事,有人不會允許發生。
一個躍身,凝聚力道。
唐問雁橫在南宮顥面前,將那勢如破竹的掌風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