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勢一人動九人齊動,劍招不快,九劍齊出,方位招式各不相同,看來卻天衣無縫,王重陽身處陣眼之中,被這劍云籠罩,避無可避。電光火石間,王重陽舉劍格擋,迎上迎面而來的三劍,只聽唴啷啷幾聲響,王重陽與這幾劍交上,生生將這幾劍往后劈去。
這劍陣練成銀網,前后左右無所不在,王重陽與前面幾劍交鋒之時,身后和身側的劍已經遞至衣上,兇險無比,虧得王重陽前面劈開三劍,身子忙向前躍去,這才避開劍鋒,逃了被扎個透心的局面。
這九人本就沒有指望用一招制住王重陽,看他沒被制住,劍招一變,腳下也變化,幾人順著王重陽劍勢所去的方向齊齊邁出一步,重又用上開始的幾招。陣內的人可能看不清楚,陣外的林朝英卻看的明白,這幾招像是跟剛才一樣,其實卻不盡相似,里面多了幾個后招,比剛才兇險多了。
劍光一片瑩瑩而來,王重陽故技重施,將身前幾人的劍劈開,又躍過去,哪知道旁側的劍只是虛招,仿佛知道他又要使用此招式一般,從側里斜斜劈出,王重陽向前的身子就像主動往魚叉上戳的魚兒般。王重陽陡見此變故,長劍一抖,鋼劍忽然柔似秋葉,劍身晃出一片虛影,叮叮幾聲,將那劍尖劈開,這幾聲銳利無比,林朝英離得遠遠,聽見這刺耳的聲音,腮幫子也禁不住酸上兩酸。
這九人劍陣隨著王重陽屢屢破除身前人的劍術而變動位置。過了沒多久,劍陣就似一個會滾動的大銀球一樣移動了幾十步,離林朝英近了些。觀了這么一會兒,林朝英見王重陽只是破身前人的劍,連轉身的閑暇都沒有,心中對他的功夫不禁有些失望。哪知道剛剛有此想法,忽然聽見卡啦一聲響,只見王重陽劍觸到了另一人的劍,那人手中的鋼劍居然碎裂,只余下劍柄在手。
這九人大陣,如流云一般,變動甚多,王重陽身前幾人始終在變化,從第一聲卡啦聲起,只聽得卡啦聲不斷,九人的劍居然都裂了,劍一失,這幾人紛紛跳出圈子,失神的看著一地碎劍,不知如何是好。
王重陽將手一拱,朗聲說道:“各位前輩,王某今日取巧,但也有原委。告辭!”說完衣袖飄飄,踏月而去。
林朝英看的明白,原來是王重陽最后將內力全逼在劍上,生生將這些人的劍震碎,然后脫出包圍。這九星連珠陣本來就是劍陣,失了劍什么都不是。看來這王重陽的內力還真是深不可測,林朝英能看出來王重陽的劍和這些人的劍一樣是普通的鋼胚劍,能夠一氣震斷九劍而自己的劍不斷,這份功力當世難得,可謂是一等一的了。
這群蒙面人仍在原地發呆,林朝英和曲名江互視一眼,一起偷偷溜走,順著王重陽的去向趕去。
兩人一路上尋去,居然又來到了初時的那個小村莊,村口處,王重陽白衣飄飄,坐在一顆大樹上,似在等著什么。遠遠看見他的身影,曲名江奇道:“這廝回來這里作甚?難道他要以一己之力去劫那個大金官員。”
林朝英知道曲名江家鄉在金國極北,不肯稱金國官員為金狗,也疑惑的說:“不知道,不過他的功夫很好,托大點也可能。只是他若在村口劫那個官,豈不是仍害了這群村民。就算他不依照那些人的計謀行事,事情發生在這里,這些村民也少不了連帶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