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推門看去,只見是丘處機和李莫愁打做一團,丘處機看楊康探頭出來,大聲道:“康兒,要你媽迎接客人,就說故人來訪。讓這位老先生和郭靖進去,他們有話跟你媽說,你好好招待。”說完縱身拔地而起,一掌拍向李莫愁,李莫愁不甘示弱,也還擊回去,兩人打斗一會兒,漸漸離了這所院子。
府中眾人見打斗的兩個人,一個是府中貴客,一個是楊康的師父,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打斗,但都不敢上前阻擋。丘處機纏著李莫愁打個不停,李莫愁不想傷他,所以只是用上三無三不手,不敢使用天演九式。天演九式一出手,不見血是絕不回手的。
“你這道士,纏著我干什么,我不想傷你,你快點罷手吧。”李莫愁打得不耐煩,擔心楊康那邊的情形,大聲喝道。
“你若是能傷我,就傷我吧,只怕你沒那個本事。”丘處機看她沒有使出當年林朝英使出的劍法,只是空手和自己打斗,心下對她的功夫不甚為意,輕蔑的說道。
李莫愁自從功夫成后,對自己的功夫相當自負,聽見他這么說,怒道:“既然是你這么說,那么我就傷了你,你也別怪我。”說完變掌為爪,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飄飛起來,就似一片紙一樣飛起來。
看李莫愁身形詭異,丘處機打起功夫來應對,李莫愁身子拔高到兩人高,終于不再往上去,而是慢悠悠的往下落,忽東忽西,丘處機凝神看去,居然不知道她要落到哪里。他正注意李莫愁身形,忽然李莫愁伸手成爪,一爪抓向丘處機頭頂。這爪來的凌厲無比,丘處機發現之時,已經抓到了他的頭發,他忙閃身避開,卻已經被觸到頭皮。丘處機頭皮一陣劇痛,顯然已經被李莫愁傷了。
“你這妖女!和那梅超風是什么關系?”丘處機看她這爪法凌厲,身形又飄逸莫名,心頭閃電一樣閃過九陰白骨爪的影子。
李莫愁閃身落到地上,只見丘處機的發髻已經被她抓開,一頭花白的頭發披散開來,頭頂的傷處流出幾道鮮血,粘著頭發,看起來狼狽無比。李莫愁輕蔑笑道:“那梅超風是何人,我是不認識的。我這爪法,也不是九陰白骨爪,是我自己創的功夫,叫做天演九式。”
丘處機看她不是說謊,況且這功夫細細想來的確和九陰白骨爪不同,這功夫雖然凌厲,可是卻并不陰毒。他知道李莫愁剛開始不過是在相讓自己,只覺得心中一片灰暗,暗道:“難道我重陽宮自師父去了之后,就只能沒落了么?連一個后起之輩的小女子也打不過?”
李莫愁瞧他不再纏著自己,大聲道:“今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你的錯。你耽誤了這么多時候,哎!我還是去看看吧。”說完縱身走了。
王重陽忙跟著她去了,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土屋所在的院中,李莫愁剛到了院中,就聽見一聲慘叫,接著是郭靖的驚慌的大吼:“楊康!你在做什么!”接著又是一聲女子撕心裂肺的叫聲:“鐵哥,我跟你去!”
李莫愁大驚失色,楊康弒父殺母,終究還是發生了?她腳下更快,到了門前,連門都來不及開,直接一腳踢在門上,將門扇踢飛,只見屋里的墻上,就似肉串一樣釘著兩個人,郝然正是楊鐵心和包惜弱,而郭靖已經和楊康打在一起。
鮮血順著釘著楊鐵心和包惜弱的鐵槍留下來,染紅了地面,包惜弱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她平時總是閃著溫善光芒的大眼,此時滿是不甘和不信。她緩緩的扭過頭,正好看見李莫愁,她的手指動了動,嘴唇也動了動,可是什么也來不及做,也什么來不及說,眼中最后的生命光彩也消失殆盡,就這么死了。看著她死不瞑目的眼睛,李莫愁緩緩道:“你們這又是何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