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秋沒想到葛存久會這么不給面子,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張瀚轉了轉酒杯,說道:“葛局長,忘了給你介紹了,我身邊這位,廖威,廖傳成的那個廖。”
廖威哼了一聲,都沒拿正眼看葛存久。
葛存久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驟變。
廖傳成,那可是省規劃廳的二把手,他的頂頭上司。
他不由得詫異的看了徐鳳秋一眼,這女人好大的能量,竟然能請到廖傳成的公子。
張瀚似是才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唉喲,瞧我這記性,我這兄弟還是金陵建筑學院的副教授,一般學術論文審批的什么的,都會過他的眼。”
規劃局這部門和其他政府機關有些不一樣,規劃局里面的工作人員大多都是掛職,都是建筑行業的各方人才。
葛存久作為規劃局局長,想要更進一步,需要兩個條件,一個是上級的提拔,另一個則是他在學術上的成就。
如果能在國家級的建筑期刊上發表幾份有價值的論文,那他提拔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一個廖威,等于同時向他敞開了兩道上升之門。
葛存久打個哈哈,笑道:“你瞧我,還沒喝酒呢,凈說醉話,我罰酒三杯,給徐經理賠禮道歉。”
葛存久也是人精,知道這桌上誰才是正主,立刻舉起酒杯,向徐鳳秋敬酒。
徐鳳秋雖然做過樓盤銷售人員,但那時候畢竟接觸的都是買房買樓的普通人,沒見過酒桌上談事情的華夏特色。
現在,在她看來千難萬難的事情,廖威甚至沒開口,似乎事情就要辦成了。
她不由得心生喜悅,感激的看了張瀚一眼。
“葛局長客氣了,以前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勞煩葛局長您費心了,我敬葛局長一杯。”
徐鳳秋與葛存久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浮上一抹緋紅。
廖威捅了張瀚一下,小聲道:“他娘的,我有點知道你為什么對她念念不忘了,沒想到,云州這么個小地方,也能有這種姿色的女人,她要不是你的女人,我都動心了。”
張瀚得意萬分,他的眼光自然不差。
葛存久說是罰酒三杯,但不可能真和徐鳳秋連喝三杯,不然就不是賠罪,而是灌酒了。
放下酒杯,葛存久正尋思著怎么和廖威套近乎,就聽張瀚說道:“葛局長,不是說三杯嗎?這可才一杯呢。”
這話一出,酒桌上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徐鳳秋以為張瀚是在替她出氣,心里感激之余,也一個勁給張瀚使眼色,示意他別太過分。
萬一真把葛存久得罪狠了,那就難辦了。
張瀚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只直直的望著葛存久。
葛存久心底升騰出一股怒火。
廖傳成的公子怎么了?也不能這么欺負人,這是打他葛存久的臉?
嗯?
葛存久忽然發現,那個叫張瀚的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什么意思?
正捉摸不透,就聽廖威說道:“我也陪你們喝一杯吧。”
說著,居然親自起身,給葛存久和徐鳳秋倒了滿滿一杯茅臺。
葛存久老于世故,酒席上的貓膩見太多了。
剛剛張瀚那句話,現在廖威這舉動,酒杯里幾乎要溢出來的酒水。
所有跡象結合起來,葛存久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這兩個混蛋不是幫徐鳳秋,這是想把徐鳳秋灌醉,圖謀不軌啊。”
葛存久一下就明白了兩人的用意。
明白過來今天這酒席的真正目的之后,他反而放松了。
他本就想要對付大華集團,對付徐鳳秋,現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