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我相信法律公正。”
李重樓隨手把碎片裝回文件袋,面無表情說道:“徐天厚跟江濤,不過是跳梁小丑。”
“只要你不想離婚,沒人能逼你。”
對這個岳父,李重樓還是了解的。
做人板正,心胸寬廣。
哪怕因為他當年入贅江家,被調離秦州,也沒像劉之如那樣,對他羞辱刻薄。
整件事,擺明了就是陽謀。
逼江玉心無路可走。
但并非只有這一個辦法。
徐天厚。
不過是個心理變態的奸商。
不生事則罷,不知死活來惹他,找死!
“你言而無信?”
江玉心沒想到李重樓竟然改變主意。
之前說等母親病好離婚,現在直接不離了。
眼神充滿著厭惡,壓著怒火冷冷說道:“結婚三年,我一直以為你唯唯諾諾,膽小怕事。”
“現在才知道,你是這么表里不一。”
“你憑什么跟江濤和徐天厚斗?”
“要真有本事,至于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么?”
“我媽說的沒錯,人窮志短,你改變主意,無非是想多拿好處。”
“江家對你不好無可厚非,但你不該拿我爸的前途當籌碼!”
江玉心的表情,盡收李重樓眼底,那種深入骨髓的厭惡刺的他心口發悶。
自以為兩世為人,古井無波。
對任何事都能看淡。
卻發現,關心則亂,面對母親跟江玉心時,他做不到風清云淡。
但有些事,總要有人擔。
“隨你怎么想,這世上的事,總有變數,唯一不變的就是變。”李重樓不想再談,說完轉身離開。
江玉心俏臉滴血,雙眸噴火,盯著他背影怒罵:“李重樓,我爸要是因為這件事坐牢,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見他毫無反應,氣的淚流滿面。
轉身上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心里充滿著悔恨。
悔的是當初為何要那么任性,選擇跟李重樓結婚。
如果這婚離不掉,以徐天厚的手段跟勢力,父親必然會去蹲大牢,受盡折磨。
那時她又怎么面對整個江家和母親?
“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李重樓鐵眸堅毅,暗暗念道。
誤會,是婚姻最大的絆腳石,但他卻沒法解釋。
誰都不會相信他重生的事實,只會認為他在找理由狡辯。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人微言輕。
唯一的辦法,就是出人頭地。
前世他用了幾十年,才登臨巔峰。
這一世,沒那么多時間。
想跟江家和徐天厚抗衡,必須盡快成名,才能保江玉心無恙。
在此之前,隱忍是唯一的選擇。
調整好情緒回到病房,陪母親聊了一會便哄她入睡。
明天,還要跟醫生定下手術時間,盡早把手術做了,才能安心。
入夜,躺在病房的陪床上,被刺眼的燈光照的失眠。
思緒翻騰。
回憶著前世今生的一切,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