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幾乎同時。
一輛高速行駛的泥頭車,似是剎不住車突然變道,狠狠撞在奧迪A8的右側尾部。
大半個后備箱瞬間消失。
后座右側的玻璃,全部炸裂。
幸虧許烈反應迅速,當機立斷把車前頂了一米多。
否則,這一下可能后座的李重樓跟呂云絮,連人帶車直接被壓成碎泥。
就算如此,車身也被恐怖的沖擊力,撞的打了幾個轉。
沖開路邊護欄,一頭撞在路邊電線桿上。
呯!
整個車頭變形凹陷。
發動機濃煙四起。
車內前后氣囊跟氣簾全部爆開,呂云絮爬在李重樓腿上,瑟瑟發抖。
李重樓用身體護著她,背后鮮血淋漓,被彈射出來的塑料零件劃傷,深可見骨,有一塊碎片還扎進肉里。
撕裂般的劇痛,侵襲著大腦。
陣陣暈眩。
幸虧昨夜修煉了一夜羊皮卷心法,身體已比以前放松不知多少。
臨危不亂,擋下碎玻璃。
不然呂云絮恐怕當場破相。
“重樓,快下車!”
許烈的暴吼讓他回過神來。
前世車禍的場景在眼前滑過,與眼前這一幕何曾相似。
當時許烈強行把他拖出翻倒的車子。
用身體護著他從爆炸的余波中逃生,卻因此重傷昏迷。
這一次,卻換成了他護著呂云絮。
這種情況下做出的反應,并非經過大腦的深思熟慮。
而是一種強者保護弱者的本能。
不加思索,發乎于心。
“你把云絮拖出去,我沒問題。”李重樓強忍著痛,把呂云絮推出車門,被許烈接在手中。
自己則吃力推開沒了玻璃的側門,蹣跚走出幾米,坐倒在墻邊。
臉色已經蒼白,背后的傷口疼的他眼冒金星。
那邊,許烈扶著呂云絮正朝他走來。
不少行人已經聚擾在周圍,有的報警,有的叫救護車。
這時泥頭車司機,一個戴著色口罩穿著迷彩服的中年男子,排開人群走到李重樓面前。
彎腰蹲倒,帶著哭腔顫聲說道:“對……對不起,我剎車壞了。”
“你別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人沒事就好,我不需要你賠。”李重樓抬頭看著男子,反過來安慰他。
那輛泥頭車連牌照都沒有,更不可能有保險。
出了事,只能自己負責。
這司機估計是怕賠的傾家蕩產。
底層生活不易,但凡有口飯吃誰會冒著被拘留的風險,開這種車上路?
幸好呂云絮跟許烈都沒出事,淘來的幾樣東西又放在東林,不然確實是損失慘重。
他所能做的,就是自己不找男子賠償。
但呂云絮怎么處理,他就無權干涉了。
“你真是好人……”男子一臉感激,左手攀上李重樓右肩,做勢要攙他起來。
但就眼里卻閃過一絲厲芒。
身體擋住眾人視線,右掌探出,掌心寒光一閃。
竟是把匕首。
李重樓猛地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這根本不是什么車禍,而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虧自他還想著不為難司機,沒想到竟然是個局。
設局的人是誰?
唐修竹?
李重樓腦袋里只來得及迸出一個人名,匕首已經到胸前。
近的仿佛能嗅到死亡的腐臭。
強烈的不甘在李重樓心底炸裂。
我不能死!
死在這,母親必然活不下去!
江玉心也會被逼著重蹈覆轍。
師父跟師姐的命運,也再無可挽回。
他的存在,已經不是一個人生命那么簡單。
而是一群人扭轉命運的關鍵!
無論如何,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