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朗聞言臉色微紅。
朱長江說的沒錯,他確實是手下敗將,被他坑過一次,眼力不濟底氣就硬不起來。
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規矩,跟地下勢力打打殺殺完全兩個極端。
這個圈了講的是文化底蘊,雖然大多數人其實都沒什么文化,但自古至今都是這么定調的。
所以寧朗一時間竟為之結氣,無法反駁。
只能恨恨說道:“朱長江,你別太過份。”
“哼,我還真沒把你放在眼里。”朱長江冷笑更盛,斜眼瞟向李重樓,一臉戲謔:“只可惜你不長眼,三番兩次往我手上撞。”
“要找也找個資格老點的嘛,找這么個愣頭青,懂古玩么?”
他縱橫古玩界幾十年,從永安到京城,又師承遠近聞名的大師魯未申,心底傲氣經年累月發散出來。
不把寧朗這種半路出家的放在眼里很正常,更何況李重樓這個面不驚人的小子。
關鍵是這小子居然還主動找自己麻煩。
恐怕是為了幫寧朗報仇。
可惜啊,撞上了自己這么一塊鐵板。
朱長江心里得意至極,一臉示威的冷笑。
寧朗臉色青白交加,不知怎么反駁。
只好無奈地看向李重樓。
靠嘴他萬萬不行,眼力又比不過人家,總不能動武吧?
真要動了他,就等于跟整個永安古玩圈為敵了。
以后,誰見了他寧朗都得躲的遠遠的。
這種事情,萬萬不能干。
李重樓面色如常,絲毫不在意他言語里的刺激,搓著煙嘴的手始終沒停過。
看的寧朗心如蟻爬。
剛要提醒李重樓說點什么,便聽他淡淡開口道:“井底之蛙,這輩子的見識也就這樣了。”
“你既然師承魯未申,應該對珊瑚瑪瑙不陌生吧?”
“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說罷,把手里的煙桿朝前一亮。
手從煙嘴上移開,原本上面附著的許多白堿,竟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花紋斑斕的煙嘴。
通體如玉般晶瑩剔透,里面的紋路直透出來,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如萬花筒般璀璨奪目。
嘩……
頓時,圍觀眾人不禁驚呼起來。
在場大多都是玩家,也有極少的商家來湊熱鬧,漂亮東西他們都見過不少。
但如此絢爛璀璨的瑪瑙,卻聞所未聞。
這……
簡直比澳洲國寶歐珀還要漂亮的多。
鮑魚殼想必大家都看過,這就像鮑魚殼經過精心打磨之后,把七彩斑斕的光芒加重十倍。
再將之封存于樹脂之中后形成的晶瑩璀璨的效果。
但一個是天然,一個是人造,截然不同的概念。
“珊……珊瑚瑪瑙……這不可能……”朱長江眼睛陡然瞪圓,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瞠目結舌。
做為正宗古玩派系傳人,他雖然只專精鼻煙壺跟字畫、瓷器這三類,但其他大類也都系統學習過。
珊瑚瑪瑙的大名,怎么可能沒聽過。
但這東西,存世量極其稀少,以往都是皇室專用,民間根本連見都見不著。
所以他也無緣得見。
見那破破料料的煙桿在李重樓手里重生,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怎么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