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帶我們看看師父。”幾秒后李重樓眼中寒光收斂。
很快三人便來到ICU病房。
林震東面無血色,嘴唇干枯結痂,身上纏著繃帶,戴著呼吸機。
病房內,正好有醫生在巡房。
見他們進來,便對林穎吩咐道:“你爸的情況不容樂觀,子彈雖然已經被取出來,但心臟受傷太嚴重。”
“要是一般人早就死了,他還能活本身就已經是奇跡。”
“我建議你們,還是放棄吧,畢竟這每天的費用……”
話音未落,便被李重樓打斷:“多少錢照算,我們不存在放棄治療,感謝你的關心。”
雖然語調不高,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他話里帶氣。
醫生見狀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么,離開了病房。
李重樓坐到床頭前,握起林震東冰涼的手,腦海中浮現的盡是前世他教導自己的場面。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他從小失去父親,性格懦弱自卑,直到在監獄里遇到了師父。
才開始重塑三觀,重建自我。
林震東于他,無異再造。
如今,這個自己心目中的神話,卻躺在了醫院,生死未卜。
生命竟如此脆弱。
李重樓鼻尖酸楚,鐵目血絲泛濫。
許烈靜立在他身后,虎目蘊怒,他雖然不如李重樓對林震東的感情,但全仗林家羊皮卷心法才能活命。
大恩大德,他如何能不報。
“師父,我跟許哥必會幫你報此大仇,不讓劉志博提頭來祭,誓不為人!”李重樓憑生首次,以說話的方式,鄭重說出誓言。
眼神堅定如鐵,堅不可摧。
“必應!”許烈沉聲附和道。
林穎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她再堅強,不過一女子,能頂天塌地陷,卻頂不住失去父親。
沒有李重樓跟許烈,她連離開醫院都不能,何談報仇。
本來,有羊皮卷心法護身,只要沒當場死了,都能恢復,區別只是受傷部位不同,速度不同。
但父親進監獄之前,就已全身經脈盡斷,失去真氣功力。
心法只是方法,必須要激活體內自愈能力跟潛能。
而工具則是真氣,經絡一斷,真氣無以為續,自愈能力自然就一落千丈。
能不能活下來,全憑天意。
“師姐,給我劉志博的資料。”李重樓輕輕把師父的手塞回被子,頭也不回說道。
“那人不簡單,能騙過我爸足可見其陰險。”林穎點頭道:“他不是我漢族人,劉志博只是他起的漢族名,其母是撒拉族,其父是藏族人,在西海關系網錯綜復雜,勢力龐大。”
“底座也被他搶去,被我殺了兩個手下后估計也受到驚嚇。”
“我也不知道他藏身何處。”
林穎說這些話時,字里行間都充斥著恨意。
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劉志博下落,拼死也會讓他償命。
西海市畢竟是省會,更別說市省同名的西海省,這么大范圍,她縱有千般恨,實在也是有心無力。
否則,絕不會露出無力之態,把李重樓二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