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你應該還好吧?”李重樓靠著火盆,閉目沉思。
他知道,許烈不會死,自己跟藍瑛都能活下來,許烈就更不用說了。
倒是蘇銀川更需要擔心一點,畢竟年紀大了,又不怎么運動。
只不過,再擔心也改變不了既變事實。
他以為許烈會順著這條激流到達這里,可事實卻沒有。
眼前這座疑似真正羌王墓的宮殿,靜靜佇立在那里,在黑暗中散發著讓人不安的氣息。
這里,跟李重樓曾經了解過的任何墓葬形式,都不相同。
對于墓葬,其實他并不專業。
可能是因為前世師姐在墓中遇害的原因,他對盜墓賊跟跟明器深惡痛絕。
自然也就不會潛心研究。
可畢竟博覽群書,多少也是了解一點的。
西海這個地方,民族混雜,漢、藏、回、土、撒拉、蒙古族都有。
每個民族又有其獨特的習俗跟風格。
這還只是現存的,曾經已滅絕或遷徙的種族更是多不勝數。
比如吐谷渾,大名鼎鼎的九層妖塔便是出自他們之手。
自己在鬼市撿的那條金絲毯,便是他們的東西。
所以這尊地下宮殿,就算再詭異也說得通。
只不過,之前下的羌王墓前廳,便有數人遭遇機關而死。
難保這么大的宮殿,不會設下埋伏,而且看樣子這里還沒有人到過,就更加危險。
但再危險也得去趟,不然連出去的路都沒了。
李重樓就這么任由著藍瑛在自己腿上睡了兩個小時,一動不動沒有驚醒她。
直到她自己醒來。
看到李重樓腿上流下的口水印子,臉瞬間便紅透了:“你……你為什么不叫我?”
“你太累了,接下來不知道還要面對什么,必須養好精神。”李重樓倒是無所謂答道:“我以為你至少要睡六個小時,沒想到兩個小時就醒了。”
“習慣了……我睡眠一直不好。”藍瑛眼中閃過一絲傷感:“自從我爸被人殺了之后,老做惡夢。”
“要不是干爹收留我,我早已橫尸街頭了。”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還有沒有活著……”
說著,淚水便在眼眶打轉,變的通紅。
哪還有一點之前看到的高傲姿態。
現在的藍瑛,就是個可憐巴巴的小閨女。
“擔心我們自己吧。”李重樓沒安慰她,說完活動了一下酸麻的大腿,站了起來。
他不是中央空調,沒義務安慰任何一個女人。
再者,他們并沒有逃出生天,反而出路斷絕,隨時有可能面臨死亡。
人若不能自己堅強,任由別人攙扶也無濟于事。
“你……你要做什么?”藍瑛見狀連忙忍住悲傷問道。
“找路,一般大墓所在都講究風水,高深的我不懂,但我知道水不能斷。”李重樓指著那處瀑布水潭道:“既然地下河流到這里,肯定會有別的河道。”
“但是這里被人為修整過,把水從潭引到了某個未知地方。”
“很有可能就在宮殿里面,從水潭潛下去太冒險了,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去找。”
兩害相權取其輕,李重樓是理智的。
誰知道當年工匠建造這里時,有沒有在水潭下的暗道里做什么手腳。
又或者是長時間呼吸不到空氣,憋死都有可能。
宮殿雖然危險,至少是明著來的。
“我聽你的。”藍瑛聞言點頭答道。
不過站起來的時候,手抱著臂膀,似乎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