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李重樓的車直接開到門口。
還未停穩,人已從車窗縱身而出,看著坐在地上,眼神失去焦點的許烈,雙眼充血,眥目欲裂。
身體如離弦之箭,沖到他身邊。
將他身體托在懷里。
“許哥,你撐住,你不會死的,我有青鹽實……我有藥!”李重樓聲音都變形了,手顫抖著在口袋掏那半顆青鹽實。
然而,許烈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
等他掏出那半顆青鹽實,想塞進許烈嘴里,卻怎么也撬不開。
心臟,已經徹底停跳,體內的真氣戳破的氣球,瘋狂消散。
人已死,經脈俱斷。
許烈是練武之人,不像普通人還有可能假死,他若還有一點生命跡像,真氣絕不會散。
這一刻,李重樓的淚水如注,決堤而出。
仰天咆哮著:“我來遲了,我來遲了啊~~~老天爺,該死的是我,我去你媽!”
向來斯文內斂的李重樓,此刻如暴露雄獅。
那聲音,不亞于悶雷過境。
手里的半顆青鹽實,滾落在地。
這東西,救得了未亡人,卻活不了死人骨。
這一刻,李重樓從未感到如此無力過。
剎那間,前世今生,跟許烈相遇結識相伴的一幕幕,皆從眼前劃過。
許烈數次救他于水火,以命相護,若沒有許烈他早已粉身碎骨,死無全尸。
如今,他以為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以為讓許烈學了林家心法,便能夠長命百歲。
他后悔了……
悔讓許烈留在秦州保護家人,悔自己跑去永安非要找什么避塵珠換東西讓師父測算天機。
他應該早就能想到,田山必會親自動手。
他但凡早到兩分鐘,許烈都不會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他太大意了太自負了。
該死的人,應該是他!
可每次都是許烈為他擋下災厄。
此時別墅的門從里面打開,江玉心一臉震驚出現在門口,看著被李重樓抱在懷里,已無氣息的許烈,美眸中唰地流下淚水。
“李重樓,我要你全家為我這只眼球陪葬!”看到江玉心,田山捂著血流如注的眼睛,聲音如刮骨刀般尖銳,歇斯底里。
他沒想到,許烈這頭猛虎,竟然如此不要命。
拼著自己心肺被擊碎,也要重傷他眼睛。
他算計來算計去,卻沒算計到這點。
李重樓毀了他的一切,毀了行之集團,現在還毀了他的眼珠。
如今的他,心里只存滔天怨恨。
想要命江玉心來祭奠這只瞎眼。
李重樓聞言,輕輕放下了許烈的尸體,牙齦因為用力過度,已經崩血。
聲如泣鴛:“許哥,我會親手殺了田山,為你報仇,你等著!”
說罷,偏頭看向田山,那腥紅的眼睛里,殺意如鐵,震人心魄。
“受死!”
一聲狂吼,李重樓整個人如炮彈般撲向田山。
毫無防守之勢,上來就是拼命,不留半點余力。
“你找死,我成全你。”田山獨眼中閃過酷戾之色爆閃,舉掌來迎。
想如法炮制打穿李重樓的心肺。
李重樓眼神堅定如鐵,沒有絲毫避讓之勢,就是以命搏命,完全是來源于許烈的打法。
但他的戰斗經驗,跟許烈完全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