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粗人,農婦,不知道怎么吐露感情。
但她也是個母親,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兒子。
以前,擔心他在江家受欺負,現在江家沒落了,兒子有出息了,又擔心他在外面會不會被人傷害。
許烈這個干兒子已經死了,她不希望李重樓再出事。
可她又沒法阻止兒子接下來去何處,做何事。
千言萬語,都堵在嘴邊,不如不說。
“媽……我又得出去辦事了。”終還是李重樓打破了平靜,湊到母親身前,握著她干瘦的手說道。
“這次要多長時間啊?”鄭秀梅蠕了蠕嘴唇,聲音發顫。
“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肯定平安回來。”李重樓喉嚨也有些發哽。
他多希望自己能放下一切,陪在母親身邊,等她終老。
可現實卻逼著他不得不一步步朝前走。
就像個陀螺,只要稍微停下,便會摔倒。
許烈的死,讓他深深感受到命運的可怕,那只無形大手的操控,避無可避。
本想著就此老婆老娘熱炕頭,可武正疆的出現,卻又讓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若是不去上京探個究竟,此生都無法心安。
正是為了去上京,所以秦州這個大后方,必須要穩。
不能出任何意外。
他最舍不得的,就是母親。
江玉心還好,年紀輕輕,身體健康,可是母親卻身纏重病,至今未痊愈。
每一次遠行,對她來說都是骨肉分離。
“兒呀……”鄭秀梅本想告慰幾句,可一張嘴,眼淚就卟哧卟哧往下掉,剎不住。
后面的話自然也就沒能說出來,李重樓手忙腳亂替她擦掉淚珠。
心疼的直哆嗦。
“去吧,兒啊,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別讓玉心擔心……”母愛終還是大過了私心。
仿佛交待一句,就能抵消千難萬險一般。
這是母親僅有的能力了。
李重樓見不得母親哭,心里酸楚難忍,只能不住點頭。
蹲在輪椅前,把頭枕在母親腿上,埋在懷里,任由她粗糙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感受著那久違的安全跟溫暖。
對別人而言他或許是個避風港,但對他來說,只有母親的懷抱,才最安寧。
“重樓,起風了,推媽回家吧。”不知過了多久,身后響起江玉心溫柔的聲音。
李重樓這才發現,太陽竟已偏了十幾度。
他多希望時間停止,可時間卻不為任何人停留。
讓江玉心把母親的輪椅推回了家。
他把自己要去舒玉縣的事情說了出來。
江玉心雖然不舍,但仍點頭支持:“我知道你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去吧,秦州有我們呢。”
“不過你要答應我,遇到任何危險,保命第一。”
“千萬別再像上次那樣逞強了……”
許烈的死,永安的復仇,她其實都知道了。
雖然過程不詳細,但其中驚心動魄絕對不會比當初面對自己家族堂哥江濤父子弱。
李重樓從一個她不在乎的贅婿,到現在她仰望的丈夫。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意外。
“我答應你!”李重樓緊緊握住妻子的手,雙嘴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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